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作者:荷包蛋超人(81)

2018-03-04 荷包蛋超人

  “她死了好多年了。”虞子衿嘟哝着:“我没见她活过。不然就是她眼睛看不着了。”

  会将烂漫□□拒之门外的人,不是眼盲,就是心死。

  无论其其格、状元抑或是蔻丹,虞子衿从未见他们活过。

  虞子衿想了想,说:“我想去看看。”

  “去哪?”

  “那个楼。”虞子衿鼓起腮帮,“那儿是不是有人记得她?”

  “相府老人应当清楚。”玄北回,可不想虞子衿踏足烟花地。

  虞子衿摇摇头,“我不与他们说话。他们像乌鸦,黑乎乎的,说话一点不中听。”

  玄北不觉着相府有不对,不过是有些大而无当,冷冷清清的。他仔细考虑一会儿,猜虞子衿在那儿过得不痛快,故而总不肯回去。

  权衡利弊后他答道:“过两日带你去。”

  这两日琐事多,玄北是抽不出空的。

  虞子衿扭头对着他,一本正经道:“你不去,我自个儿去。”

  “嗯?”玄北眯起一双狭长眼,重重捏一下他的手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虞子衿立刻亲亲热热贴过脸去,蜻蜓点水一下亲在他嘴角。

  “我回来告诉你,行不行啊?”

  “不行。”玄北斩钉截铁拒绝。

  “我不走别的地方去。”虞子衿双手夹住玄北冷削双颊,又撅起嘴重重亲一下,发出一声天真地啵声。

  “这下行了吗?”虞子衿期待巴巴盯着他看。

  “你是学会使美人计了?”玄北挑眉表意外。

  虞子衿又亲,“行了吗?”

  “不行。”

  再亲。

  一而再,再而三,三后不知数。

  “行了吗?”

  “不行。”

  虞子衿胡乱亲,眼皮鼻子下巴玩闹似的亲个遍,自个儿也感到来趣,嘻嘻哈哈笑起来,又软糯问:“行了吗?”

  “行罢。”玄北勉为其难似的丢出来两个字。

  虞子衿还亲最后一下,而后脸不红地说:“你怎的这么快行了?”

  “小小年纪倒是心不小!”玄北板起脸吓唬他,可惜这招老早不管用。

  虞子衿活像是得了天大夸奖,眼睛弯得拉不直。他双手环住玄北脖颈,两条腿把精壮得腰围起来,像小猴子一样挂在玄北身上。

  虞子衿有虞子衿的小算盘。

  其其格那样骂蔻丹,又说他与蔻丹一模一样。他要悄悄一个人去摸清楚娘亲蔻丹是个什么人物,好,就高高兴兴回来与玄北炫耀;若不好,他就藏起来,永远不叫玄北知道。

  而玄北也不用追问虞子衿平白无故去欢颜楼做什么。

  倘若他一无所知,他是决计不肯放虞子衿一人出去,哪怕配上一个暗卫队与军队也不肯,更何况去那样地方?虞子衿走出他领域半步也叫他不快的。

  可他知道虞子衿这是去寻根的。这世上人人需要一个根,好确认他是生母肚子钻出来的人,不是石头里蹦出的精怪。多少年前,他也试过在诺大深宫里找根,找来找去,这里只有处处浮萍。

  虞子衿也朦胧知道玄北知道他一点心事,为能使玄北退让出一步洋洋得意,心里头泛起淡淡的甜味。毕竟这时间没几个人有能耐叫玄北退出这一步。

  自从出征一行后,仿佛打破了一层无形隔阂。他们相互能明白一点对方心事,碰一碰手、对一对眼就能轻易摸索到另一人心底去。

  也许是一种难得默契。

  入夜相对而眠,虞子衿在黑黢黢的夜里睁开眼,“玄北,她待我好,我才待她好,是吗?”

  玄北一根手指卷着他细软的头发,心想:不是的。

  人待你好,你却可能恩将仇报;你待人好,也保不准遭受背叛。这事是说不清的。

  可他不这样对虞子衿说。他只说:“她是她的事,你是你的事。”

  虞子衿懵懵懂懂思考着,不知不觉就闭眼呼呼大睡。他可做不来好好思索是非对错的事。没这个大本事。

  第二日清早,玄北一起身,揪住他衣摆的虞子衿跟着扭动两下。

  “玄北。”他闭着眼睛叫,“其其格娘亲想与状元爹爹葬在一块儿。”

  玄北将虞子衿塞进暖烘烘的被褥里,“知道了。”

  虞子衿吃力地撑开一点眼皮,手脚并用像虫子一样蹭过来,“我今个儿可以去那个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