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夙好似认真地沉吟了一下,随后又笑道:“那也未必。”说话间另一只手搭上了李泱的腰侧,对方侧卧的姿势在腰间勾勒出一处凹陷。
李泱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按着游夙放在他小臂上的右手,一时间竟难以分身再去管那只游离在腰部的手掌,只好任由游夙在他腰上轻抚。
削瘦窄致的腰部跟游夙想象中的一样,他的手掌抚到李泱玉銙带的带扣上,两根手指轻轻一按,带扣便应声而开,被打开的銙带在李泱反应过来之前就从他的腰际上滑落了下去。情况忽然就超出了李泱的预计,他迅速抓住游夙的手,随即收了笑:“小舅舅逾矩了。”他的语气夹带了几分冷意,不似往常那般和煦。
游夙被按住的手也不老实,手下用力,在李泱的腰上捏了一把,接着快速翻身将李泱压在身下。原以为游夙刚才的动作已经是放肆了,李泱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如此得寸进尺,身体被压制着,李泱反而松了眉头,收起不快,他知道对游夙硬着来没有用,只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夙半压在李泱身上,他一只手按在底下人的腰上,另一只手撑在榻上,他们的距离极近,连鼻尖都快要贴在了一起,游夙低下头,在李泱的耳边轻道:“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的声线慵懒轻柔,极具蛊惑,像是用春日长安城内最柔软的柳枝拂在人的心尖上,似有若无地轻轻搔弄着,只叫人欲罢不能。
李泱没有说话,稍稍挣扎了一下,他的耳尖就碰上了游夙的双唇,柔软温热从唇瓣传递到李泱冰凉的耳上,游夙微微张嘴,送出舌尖,在那人的耳上轻轻一舔舐,正欲含住那秀致的耳垂,却不料这时候李泱突然发力,猛一翻身,两人的位置被快速调换,李泱两条长腿跨在游夙两边,而游夙毫无防备地被压在了下面。
李泱的耳尖上还沾着游夙的津液,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同样凑下头,两人的侧脸相贴,李泱在游夙耳边道:“小舅舅若愿意这样,那我也是肯的。”嘴唇开合之间的气息扑打在游夙的肌肤上,像是在调`情般。李泱倒不是真心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只是刚才在不备间失了手,现在也该是要讨还回来的。
他压得不算实,可是游夙也没反抗,只见他笑道:“我不愿意屈居人下。”
李泱挑眉道:“巧了,外甥我也不愿意。”
游夙抽出被压着的一条手臂,然后环在了李泱腰上,他的銙带已经不在了,襕衫失去束缚,松松地垂了下来,游夙拉起他的下摆,然后灵活地把手伸了进去,满意地抚摸着李泱的后背,轻道:“殿下若肯,我定将一物奉上。”
李泱好奇地“哦”了一声,游夙的手上施力,让李泱的身体更靠近自己一点:“太子之位,如何?”李泱愣怔了一下,两人目光相接,李泱一动不动地打量着游夙,细细计较着对方的虚实真假。
这个突如其来的交易,听起来实在是荒谬,李泱知道自己皮相长得好,但是也没觉得已经好到能让游夙为了片刻之欢就助他夺得太子之位,李泱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游夙的手不停,依旧逡巡在李泱的身上,不时停留在几处,他笑道:“我方才的意思还不清楚吗,我要殿下你呀。”
李泱猛地抓住那只游离的手掌,然后翻身下塌,拣起了那条玉銙带,边系边道:“小舅舅今日放肆了。”他神情泰然,好似片刻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存在。
游夙见他如此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翘腿躺在榻上:“我今日说的话,都作数,殿下可要记好了。”他的衣衫有些凌乱,但他浑不在意,一派自然,自有一种风流姿态。
李泱整理好衣衫,也不再看游夙,先行走出了门。游夙眼睛的余光能掠到李泱挺拔的背影,直到那个茶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游夙才慢慢地起身,然后不疾不徐地抚了抚袍子。他丝毫不担心李泱会拒绝他的提议,李家的人对权力的渴望都是天生,谁也不会是例外,既然生在天家,此生就逃不开争权夺利,而这条路的尽头,等待着胜者的将是属于帝国最高统治者的万丈荣光。
游夙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兰陵王入阵曲已经奏起,舞伎戴着假面,身着紫衣袍,腰上系着金銙带,手执长鞭,舞姿慷慨激昂,晋安公主
认真地观赏着乐舞,连点心都忘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