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明没有安抚她,冷着脸问:“林永呢?”刘婉芸哽咽着:“他已经……”“失踪几日了”还未出口,便听见正门门口传来一声“微臣林永,叩见皇上。”刘瑞明转身,看见林永穿着一身夜行衣跪拜在地,眯了眯眼睛,问道:“沈爱卿今日未去早朝,林爱卿可知原因?”
“沈大人抱恙,歇息在床,微臣方才才去探望了他,不过是受了风寒,调养几日便可康复。”林永看着地面,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
“既然林爱卿已探望过,那朕就不再费心了。”刘瑞明说着便要骑上马,又听见林永说了一句“沈大人乃是儒家弟子,奉的是‘出世为民’。”
刘瑞明顿下动作,回头看见林永站了起来,直视着自己,面色灰败,他接着说:“‘出世为民’者被逼得紧了也会潇洒离去,绝不会委曲求全,皇上您说对不对?”刘瑞明放下马缰,三两步跨至林永面前抓住他的领口,说:“朕让谁委曲谁都得受着,朕能封你驸马,不就是有人在替你受着委曲吗。”林永依旧面色灰败的看着刘瑞明,心中却是空的。
呼延久还未找到,孟将军一直未归朝也引起了怀疑,刘瑞明只能下令让他快速赶回。但传达命令再加上一队人马赶回朝廷仍需要不少时日。有武官说自己从未在围场看见过孟将军练兵。几千精兵,不在围场练,又能在何处?刘瑞明只道自己早已安排了其他地方,然后就岔开话题避而不谈。
深夜,凌王府中,正厅旁的暗室内由于许久未通风,蜡烛光十分黯淡,凌王觉得胸口发闷,指着桌上的信问:“那这些信作何解释?”
“王爷还不明白?这是皇上使得障眼法,那些信,根本就不是出自呼延久之笔。”李清拿起其中一封,递给凌王,面露难色,说:“只怕,咱们都让皇上给诓了。”
凌王突觉头有些晕眩,疑惑望向他,李清接着说:“那孟将军和那五千精兵怕是早已不在长安城。如今,没有人能护得了刘瑞明。”
凌王心中一惊,兴奋起来,在房里踱了两圈,又面露忧虑:“若是猜错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全折了进去;若没有猜错,呼延久怕是已经出事,无人与我里应外合,我还有多少胜算可言?”
李清看着凌王,说:“若未猜错,呼延久被捕,倘若屈打成招,不多时日您便会被皇上派的人暗杀。”凌王闻此面色一变,李清接着说:“王爷这些天派去的人可在长安城里找到孟将军?”凌王摇头,李清上前握住凌王的手,道:“那便不会错,长安城如今对于刘瑞明而言,已是一座空城了。所有的兵力,都在王爷您这儿。”
第8章 第 8 章
刘瑞明从徐公公的手上接过密函,看过之后递给沈澈,密函上说,呼延久已经找到,但因孟将军只留了十余人搜寻,无法抵抗呼延久带领的百人精壮护卫,请求皇上立刻派兵增援。
沈澈合上密函,说:“夜长梦多,孟将军还在回朝路上,离呼延久最近,不如直接调他再赶回沙漠。”刘瑞明侧目看他,沉思片刻,说:“孟长留必须回朝了,否则实在可疑。”
沈澈疑惑的看了刘瑞明一眼,随即想到只要那十几人一直按兵不动跟踪着呼延久,然后沿途留下印记,那么呼延久的抓捕就不是难题,现下最主要的是不要引起朝中大臣们的疑心,于是自然接着问道:“那依皇上的意思,是要另派人马赶去?”
刘瑞明点头,略带迟疑地说:“却不知派谁去最合适。”沈澈也凝神思索,一直站在一旁的徐公公突然上前,说:“奴才斗胆,想向皇上献计。”刘瑞明挑眉,徐公公接着说:“此事关系国运,定要找最可靠的人。沈大人认为满朝武将中最可信的人是谁?”不等沈澈答话,徐公公便道:“是的,非林大人莫属了。”
林永被召入朝,听沈澈讲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信誓旦旦的跪在地上,对着刘瑞明,语气铿锵有力,道:“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当日夜晚,沈澈来到城门口为林永送行。林永骑着高头骏马,身后是二百精兵。沈澈看着他,说:“此去风险较小,但要注意掩人耳目。”林永也看着沈澈,目光如炬,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叹了口气,说了一声“保重”便调转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