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之说到最后语无伦次,眼睛的剧痛使他不住流泪,看东西十分模糊。他觉得好难受,心里很疼,因为鹤鸣没有和他说话。
“哪怕你恨我都好,你醒醒啊!”
……
白桓之就近找了家医馆将白鹤鸣送了进去。郎中刚开始见这二人吓了一跳,一人浑身焦灼了无生气,另一人衣衫褴褛,浑身伤口,脸上血痕泪痕交错。
“你赶紧救他,快救他,他还没死!”白桓之语气满是崩溃和请求。他扯下自己的腰佩转身吩咐一个小药童道:“去骑我的马去临桓王府叫侍卫和大夫来!你拿着这个腰牌进去,他们不敢拦你!”
一切都安排完后,他喘了一口气,本想看看白鹤鸣的情况,可是脑中却一片眩晕,身体栽倒在地。
……
白桓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房间的床上。他身子火烧的疼,浑身都缠着绷带,轻轻动一下伤口疼的更加撕心裂肺。
“大夫,王爷醒了。”婢女看到白桓之醒了,忙传唤大夫来为白桓之诊治。白桓之拉住婢女的胳膊问:“他呢。”他的嗓子哑了,说话时扯得喉头钝痛。
“在您隔壁的房间。”
白桓之听罢起身,披了件衣服准备去看白鹤鸣。
“您小心。”婢女连忙扶住白桓之,也示意大夫跟过来,以免白桓之发生什么意外。
“不必管我,我好的很,你去看看他。”白桓之说。
他的眼睛到底还是熏坏了,看什么东西都有些模糊。
白鹤鸣□□着身子躺在床上,为了伤口透气,大夫没敢为他包扎。白桓之跪在白鹤鸣床边,看着他身上绝大部分皮肤都以被烧焦了,隐约还有黄色的脓流出,伤口烧伤的很严重,已经炭化了。白鹤鸣的脸大部分也已经被烧毁了,有些侍女刚见到他的时候直接吐了出来,还好白桓之那时候昏迷不醒,不然是一定要被杀头的。正赶上现在天气酷热,白鹤鸣的伤口冒出作呕的臭味,若不是侍女照顾的好,怕是现在伤口上会招来苍蝇。
可是白桓之一点不觉得恶心。
“他还能活多久。”白桓之轻轻的摸着白鹤鸣身上为数不多的好皮肤,十分恋爱。
“这……”
白桓之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而问侍候白鹤鸣的婢女:“他可清醒过?”
“是……”
“他说了什么?”
“他……叫了您的名字……”侍女回答的小心翼翼。
“还有呢?”
“公子说,疼……”
白桓之的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流出来,他突然掐着白鹤鸣的脖子,迅速的一扭,只听闷闷的“咯噔”一声,他才慢慢松手。他很快,白鹤鸣还没感受到脖子断了的痛苦就死了。
“报!”门外来了人。
来人看到白桓之点头示意,这才走进屋来对白桓之耳语了几句。
“知道了。”白桓之的脸贴着白鹤鸣的脸,耳语道:“皇叔答应你的会说到做到。”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又低声对白鹤鸣说道:“别怕,皇叔在。”
天气燥热,白桓之吩咐下人把白鹤鸣的尸体用冰块镇着防止进一步腐烂发臭,自己则带着一身伤进了宫。
宫女对白桓之福了福:“王爷,太后已经歇下了。”
“好,那我便在这里等母后便是。”白桓之笑了一下,眉梢唇畔温文尔雅。
屋内传来太后的声音:“不必等了,进来吧。”
白桓之进来的时候,太后正坐在床边,身旁有宫女为其摇扇。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和母后单独说会话。”
太后示意宫女退下,白桓之从宫女手中拿出扇子,坐在太后身边为太后扇风驱热。
“天这么热,身子没好利索就不用来宫里了。”
白桓之微微笑了一下,道:“无碍。”
“王爷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对哀家尽孝了。”太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道:“年纪大了,吃不得凉的东西。以前年轻的时候最爱喝凉茶,可如今天这么热,凉茶都喝不得了。”
白桓之从太后手中端来茶杯,道:“这茶太热,儿子帮您吹吹。”
“这才像个样子。哀家是你的母后,若想做皇帝,哀家和陈家才是王爷的靠山。”太后摸了摸白桓之的头:“我的桓儿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