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立行拉起了长孝的手,一路引着,带他回了房。小丫头开门时,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话,闵立行摇摇手,制止了,拉着长孝就要进去。哪知长孝却突然掉头,照着原路又走回去。闵立行一着急,便喊了出来,长孝。长孝像是醒了,真回头看了下闵立行,还眨了会眼,却突然转向另外的方向走了。闵立行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小丫头也要追出来,闵立行制止了她,让她回去睡吧,自己就一路跟在长孝身后走了出来。
长孝鬼使神差走到一处祠堂,祠堂上上下下整整三排排满了闵家的祖祖辈辈,从闵立行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到闵立行的老头子,整整七代人,不论活的死的,真叫个七代同堂了。闵立行不知道长孝怎么会突然走到这个地方,猜想梦中的他可能是以贾府的格局来判断方向的。正想着,只见长孝突然双腿一屈,在蒲垫上跪下来。闵立行不禁哑然失笑,这倒奇了,难道长孝家跟他们闵府中的祠堂的格局竟也相同吗?闵立行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瞧着,长孝也没了多少动静,一直跪着,像在思过。闵立行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心驱使,悄悄转到了前面,看了眼长孝,发现他正泪流满面。闵立行忍不住上前,晃了晃长孝,想让他醒过来。长孝却梦呓着恳求道,我知道错了,我不配为贾府的儿孙。闵立行手一顿,良久,才加重力道,晃醒了长孝。长孝如梦初醒,睁眼看着四周,又看看闵立行,问道,他怎么在这?闵立行什么也没说,而是一把抱起了贾长孝,不顾他些微挣扎,抱到了他房里。把长孝放在床上,又交代了小丫头,要好好服侍,才带上门走了。抬眼望着星空,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真让他触动太多怜悯心了,他收回,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晚了。
№0☆☆☆晓月轻寒于2005-10-0517:28: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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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顺推开门,向四周望了两望,见没人,带了门出来。他爹刚好从穿廊里过来,看见他,问他道,天顺,这么晚了,你倒是去哪?周天顺吓了一跳,忙低头答道,小三子小四子吆喝着我去抹两把牌,这就回来的。他爹说了一顿,也就让他走了。周天顺呼了口气,才急急从贾府里出来,绕着道,净挑没人的路走,一直到闵府门口。闵府门口早有人在那接应,看见一个人影走来,先在门边的柱子躲了,而后看清,才从阴影里站出来。
周天顺见人迎了上去,曲了背,说道,管事老爷已来了吗?那小厮说道,爷早来了,帐房正等着呢。周天顺这才跟了小厮,只从小门走,进了闵府。小厮带周天顺到了帐房,闵府的管事正一个人在那,见周天顺进来,也没多大反应,还是周天顺过去先打了千,说道,让爷久等了,是小顺子我的不是。
闵府管事的并不理他,而只是打发了小厮出去,回来才问道,你出来倒是让你爹看见没有吗?周天顺一惊,嘴里仍答道,没有的事,管爷还请放心,我做事极妥当的。管事的一笑,说道,你做事我极放心的,只是你爹身为贾府管家,若要知道你投靠了我们闵府,你的皮也是扒下来一层的。周天顺笑了笑,并不答。管事的这才开始说起正事,说道,你那银子,我早准备好的,只是你一直不得空,送不了给你。周天顺一边应着,一边哈着腰,说道,是,是,管爷说的是。管事的从一个封的极严密的小木匣里,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周天顺手里。谁知,周天顺并不接,只是弓着背,手拱着。管事的瞧他这模样,知道必有蹊跷,手里拿着银票,也并不收回,只盯着他看,周天顺笑了一笑,管事的这才说道,周爷这是嫌少吗?周天顺忙作了一揖,道,这不敢的。说着又笑。管事的知道他必会说的,也不再言语,只等着。果不其然,周天顺没一会,便开口说道,管爷也知道,闵老爷上次叫我给我们少爷下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的事,事后,还帮管老爷把贾长孝还弄出了府,更不是件简单的事,何况,这日后日子还长,不准还有叫我们帮忙的时候,因此,这银子……管事见他没说下去,但也知道个大半,于是替他补下去,周爷这是嫌少吗?周天顺又是一揖,说道,不敢当不敢当。管事也并没挖苦,只是想了一会,说道,这事我也不能作主的,何况上次银票的事也是说好了的,哪能说改就改,我还是通报我们老爷,你在这等着,好一会我给你回应。周天顺并不想见闵立行,世人都说闵立行害人不见血的,当初为闵府做这伤天败德的事,也是看在票子的份上,于是便对管事的说道,那改天吧,等管老爷和闵老爷商量好了,我再来取就是,就是没有,现些银子也成。管事的并没留他,周天顺正要离开,房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管事的做了个手势,让周天顺等等。周天顺没动,只听见门外有人说话道,图巴然吗,我正找你。说着,走进来一个人。周天顺吓了一跳,往后走了一步,躲在阴处里。管事的,也就是那个叫图巴然的,反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老爷找我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