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接过了话语:“再说,到时候秦国谁掌权,大王您心里还不清楚吗?”
燕王咬了咬牙,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一抹决绝:“那……这笔买卖我燕国接了!”
“燕王英明。”说罢便退了出去,冯邓也借故离开。
到了门口,冯邓一路跟着妇人,等至人少的地方才一把将其拽进宫墙之间,一只手不安分地摸进妇人胸口放肆地揉了一通,附在妇人耳边小声道:“月姬,我这般帮你,你如何报答我?”
月姬笑道:“将军大恩,妾身自然当涌泉相报了。啊!”冯邓捏的用力,月姬不免吃痛,却是克制地叫了出来,娇嗔道:“将军何至于如此心急。”
冯邓轻蔑地望着她,冷笑道:“燕王看月姬你的眼神可不简单啊,我不动作快些,等你成了燕王夫人,小臣还有机会吗?”
“将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妾身是秦国人,自然要回秦国的。”月姬掩嘴轻笑,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眉眼间风情万种,直看得冯邓喉间一阵干涩,顶着胯向前捅了捅,又狠狠摸了把月姬的胸,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月姬看着冯邓的背影收了笑容,拢起了衣襟,整了整鬓角,看着冯邓离去的地方,静立良久,才转身离去。
这一整夜赢祁都未能入睡,一直在想着苏信的那番话,忆及过往种种,想到将要分别,未免感慨万千。
“兄长,后日便到函谷关了,你便要离开吗?”
苍蛮与无稚坐在马车外面,苏信手中握着一卷书,他摇摇头,眼睛一直盯在书本上,道:“不,我要等你继承王位后再走,这以后的事,我是不会再管了。”
赢祁眸子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便“哦”了一声,声音极其不情愿,仿佛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苏信一心扑在书籍上自然没察觉到,只当是他太过忐忑,不知所措,便随意安慰道:“以你的聪慧,亦不需要信帮忙,公子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这真是驴唇不对马嘴,明明他心里想的是这个,苏信这个榆木疙瘩却偏偏想的是那个!
“闻昱那边你亦不用担心,燕国吃了败仗,不敢为难你这个新王的,等你继承了王位派人将他接回来便是了。”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说,你不能,陪着我吗?”嬴祁眼神炽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苏信,在等一个回答。
“你将拥有天下臣民,南面之尊,三山五岳跪伏脚下,信的陪伴算的了什么呢?”苏信的语气渺然,他从容地饮了口水,嘴角轻轻扬起,将书往后又翻了一页。
嬴祁没有太仔细听他的话,但大概懂得他的意思:“嬴祁,明白了,不会再纠缠兄长了,兄长大可放心。”
“嬴祁,你要明白,我不能陪伴你,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都不会好过,我心属天地,如此才能各自安好。这便是命。”
“什么命,我只信自己!兄长不必说这些话来搪塞嬴祁!”
他不过还是个孩子,可是都会长大的。苏信摇摇头,那年他才五岁,一转眼,他都快做秦王了,人的命运真是无可言说。或许,这便是人们生存的意义吧,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总是努力地活下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师傅曾这样对他说:“这话不是送给你的,而是与你纠葛一世的人,你的命运便从此开始了。”
如今,命运已见端倪,而他,这个窥得天命的人,该何去何从?
“啊!”只听马车外无稚闷哼一声,从车棚外探出一张脸道:“公子,前方有人埋伏。”说罢便直直栽了下去。
马车仍是不停地跑,弓箭如雨一般朝马车射来,苍蛮被一箭射中后便生死不知了。
苏信拉着嬴祁的手,从马车上往下跳,正是一个斜坡,二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身后的人以为他们尚在马车中,便追着马车走了。
苏信一手抱住嬴祁的腰,一手护住嬴祁的头,滚了好久才落了地,苏信磕了头,嬴祁怕刚才追杀的人去而复返,便拖着苏信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夜里寒气愈重,苏信身子本就弱,受了伤更怕冷,偏偏又无法生火,嬴祁只好抱着他取暖。
苏信感到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虽然还是冷,不知怎么的,却感觉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