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刻跪在那求饶认错,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不敢再嚣张。
崔懿之在一边不解道:“怎么了?帮你收拾那管闲事的傻子,怎么还不乐意了?”
李宣融一脸冷漠,说道:“你懂个屁!谁让他们去的?我何时做过这种不入流的事?”
崔懿之也不悦,抬高了声音:“你真是莫名其妙,为了个不相识的小鬼发怒?”
李宣融怒道:“谁说我是为了他?”
崔懿之一脸莫名其妙:“孔玉早就跟你闹翻了,你是跟他堵什么气?”
李宣融一时被气得冒火,上前几步又在那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小厮肩膀狠狠一脚,踹得他翻滚出去,骂道:“让你杀人你他妈是不是也杀?丢丞相府的人!丢小爷的人!”
崔懿之看他这样子,也气不起来了,说道:“别听他吹,那小孩儿会功夫,根本没吃亏,半道被人救走了,改天见着孔玉好好解释了就罢了。”
李宣融算是消了些气儿,还是烦躁,怒道:“解释个屁!你们懂个屁!”
崔懿之觉得李宣融真是发神经,哭笑不得道:“行行行,我不懂。”
李宣融转头瞪了那小厮一眼,沉声道:“滚下去领板子,那小孩儿家里要是找来,头一个把你打死扔出去!还有谁动了手,一并去领罚!真他妈晦气!”
“是、是……再不敢了!”小厮屁滚尿流地爬出去。
李宣融转身进了屋子,走到一半回头跟崔懿之说:“今儿不出去了,你也回吧。”
崔懿之知道他脾气,也不戳他火,告辞离开了。
昌煜皇宫里,肃帝听了萧执的描述,萧执敛首道:“卑职失职,没看好他。”
肃帝摆摆手,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书房外面的园子,说:“不怪你,孤也没吩咐你贴身看着他,没想到这孩子是这个脾气,跟他爹娘倒是都不同。”
萧执知道肃帝年少时与晋国皇帝曾是故友,但不知道他们这么相熟,也没接话。
肃帝又问:“他身上中的毒,到底留下病根了,能治么?”
“陛下,卑职无能为力,只能日后想办法,平常时候习武无妨,内力催动时一旦心绪急怒便会疼痛,且内力会突然消失,只能尽量不要打斗动怒,让他控制心绪。”
肃帝听了这回答,沉默片刻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过几日要去鸿都书院,他是个聪明孩子,经过这一事,没怎么伤着,也不会再莽撞,你也不用天天看着他,反倒让他觉得像坐牢一样,多照应些就好……李岑那边也别告诉他了,省得再来嚷嚷着替子谢罪,鸡飞狗跳的。”
肃帝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少年人打打闹闹,没必要搞得满朝皆知。
萧执应了肃帝的吩咐,便离开了。
期思惹了麻烦,也没心思往外跑,几日里乖乖在别院里习武看书,肩膀上的伤也不碍事了,又活蹦乱跳起来。
孔玉倒是时常来陪他聊天,免了他整日无聊,却从未问起期思家中的事,言谈之间很有风度涵养。
这天,萧执傍晚来看期思,期思正在院子里反复练重逸之前教的那招。
看见萧执来了,期思要放下剑,萧执示意他无妨,便在一旁看他练剑。
期思一身白色粗布单衣,乌黑的头发随意束着,衣服袖口宽大,他身材单薄但紧实,修长的小臂和脚踝细细的露在外面,手里一柄随意找来的剑,用着也并不嫌弃。
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只觉得期思身姿比寻常少年要挺拔,带着些骄傲的神采,剑在手里时,一招一式却缓急有致,动作十分好看。
这一式剑法有些复杂,时而快时而缓,如同春风里随风飘摇的落花,一时间剑光纷呈,旋身踏步间迅速纷繁,一时间又柔和如水。
萧执觉得这小皇子跟着重逸着实学了一身好本事,可惜中了朱颜瘦。
期思一式练罢,额前有细细的汗水,夕阳下他的眼睛十分明亮,笑容灿烂,收了剑向萧执走来。
第15章 鸿都
萧执递给他帕子,期思接过帕子擦擦汗,冲萧执灿烂一笑说:“好久不见。”
萧执觉得他说话有趣,笑道:“不过两三天。”
期思看见萧执腰间佩剑,想起那天的事,感慨道:“你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就脑袋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