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由于初中语文老师特有的温柔,那女子居然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陈阵那个人渣……他、他……呜呜……他强抢民女、棒打鸳鸯……呜呜……”
林深大约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总结如下:某日此女走在街上,正好撞见了陈阵那顽劣公子,结果陈阵看上了此女容貌,抓到府上打算强娶,但此女已经跟别人私定终身啥啥的,于是就在这哭。一看门,果真上了一把很雷人很震撼很狗血很庄严很肃穆的特大号铜锁。笨,锁弄这么大有什么用!又不是现代标准防盗门,直接把这烂木门踹倒不就完事啦!还有,一般来说,调戏民女之前先强娶过门这么绅士的事居然也是这家伙干出来的,这事确实很难以接受就是了……算了,不想追究陈阵那瓜娃子的脑壳里头装了好多渣渣。
“呜呜……他、他说今天就要过门……我、我……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活像是见了鬼。
林深正好也无聊得慌,忽然心生一计:“喂,别哭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逃走。嗯,关子是要卖的,所以——你先问。”
哭声似乎没那么凄惨了。
“啷个办?”
“呵呵,凉拌。”
“啷个做?”
“呵呵,梁祝。”
“啷个整?”
“呵呵,凉枕。”[注:在川话里,“做”“祝”同音,“整”“枕”同音。]
许久的沉默。之后又是——
“呜呜呜呜呜呜~~”
“莫哭了,我说就是了嘛。咳咳,他说今天晚上娶过去撒,那我就稍微变下装,来他个偷天换日,让你混出去。”
“呜……那你怎么办?”
“我?哈哈哈哈!我一个大男人他能奈我何如!等他发现噻,你早就跟着你心上人远走高飞了!听好,以下是我的计划——”
…………
当日傍晚。
“恭喜恭喜!”“嘿嘿,饮得陈公子喜酒,幸哉!”……
只见身着红衣,难得少了些纨绔气多了些帅气的陈阵喝得脸颊有些红了,直道:“谢过了!”应酬半天之后,赶跑企图闹洞房的众人,直奔寝室去也——
很遗憾,由于酒水度数不足,陈阵基本上还处于清醒状态,掀开盖头看到一脸鄙夷的林深,直接吓了个半死:“哇啊啊啊啊!!林深?怎么是你!糟了,肯定是喝醉了……”
“哼,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该你的就永远不可能是你的,这叫天命。撞着我算你倒霉。好了,现在人家跑都跑远了,我打包票你追不回来的。”
陈阵愣了半天,正要发话却突然停住。眼前的林深,也是一身红衣,比初见时长了许多的柔顺黑发不经意地垂在棱角分明的素颜旁,面颊似乎被自己欺负得有些苍白,深褐的眼眸中藏匿着常人所没有的坚定,秀颜在红衣的衬托下竟然带了几分醉人的味道。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居然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在西厢住了三个月的人其实长得很好看的!陈阵很自然地色心大起了,林深很遗憾地作茧自缚了。
于是,在宇宙意识的召唤下——一场字面意义上的唇枪舌战开始了。
半炷香之后。
“……陈阵你到底想干什么!”只见林深唇角淌血,衣领挂在手肘上,一脸暴怒地将陈阵踹下了床。
“洞房撒!”陈阵一脸纯真的坏笑,“既然你嫁给了我,那就该……那个啥了嘛。”顺便揉揉摔痛的大腿,爬回床上往林深身上一压,制住他的手,翻过若干个滚之后,又一起摔了下去。
一炷香之后。
“疯子!烂人!变态!人渣!锤子!……”只见林深衣服已经被扒得所剩无几,身上那个红的青的紫的一片又一片,还附带了牙印若干。
“咳咳,这叫天经地义~”陈阵本人也好不了多少:衣服很凄惨地被撕得像个拖把,头发被揉得一团糟,脖子上倒是只有青的紫的外加牙印,少了那个草莓红。当下,正喘着粗气将林深瘦削而有力的手脚压下,顺便和林深对瞪一下。
三炷香之后。
“你——”林深的衣服很无奈地都跟他永别了,由这件衣服撕成的布条正一圈圈地衔接着林深的手脚和那木质的床头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