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音“啪——”一下用笔在公文上印了朵黑色的牡丹花,大步奔向客厅。
“佟旃你到底想怎样!”赵沉音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易装癖公子哥儿,恶狠狠地吼了一句。
“比武啊!拿竹刀——”
“够了,今天没那心情!”无奈地扇自己一个耳光,刻不容缓地转身。可恶、可恶、可恶!那死小子跑到这里来打扰他办事就是这种无聊原因?
“等等啊,赵王爷——”
此时此刻,只见赵沉音迈步欲行,而袖子却被佟旃扯住,之后又是“嘶——”的声音,抹布后备品的数量又增加了。
赵沉音嘴角连抽五下,道:“你跟我的衣服有仇?”
佟旃很无辜地别过头:“嗯,这个嘛……一不小心,真的只是一不小心……”
“轰出去。”赵沉音眉头紧锁。
“哇啊啊啊啊啊——不就是一只,哦不,两只袖子吗?用得着……”在佟旃的哀号声中,赵王爷的王爷府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啊,头好痛。但愿晚上别再梦到他了……
数日后,皇上二十大寿的宴会上。
“赵王爷,我们又见面了。”说着,佟旃将手放到了赵沉音的肩上。
而赵沉音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地闪开,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离、离我的衣服远、远一点!我、我怕你了!”
“呃,好。”说着,这两人便开始一边向别人敬酒,一边应付着别人的敬酒。然后,相互劝了很多杯、很多杯酒,然后一个不小心一路发酒疯发回了赵王爷的王爷府。
王爷府,后花园。
只听得赵沉音打了个酒嗝,把手搭在了佟旃肩上,道:“啊哈哈——佟旃你还真别说,就你那、那易装后的样子,还真是以假乱真哪!”
“谁、谁说老子像个娘们啦!”佟旃似乎醉得比赵沉音还厉害,“你不还是个‘视袖如命’的家伙么——嗝!”
“说不准你就是个娘们呢!”酒后,那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就出来了,一个个骂人、找碴都是毫不留情的。
“老子这就告诉你老子才不娘们!”佟旃皱眉,却因醉得太很没皱起来。不过,不皱眉也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关系!
佟旃向着赵沉音靠近了一步,抱住他的腰肢,轻跌在了含着露水的青草上。
“你做什么……”赵沉音还算有二分是清醒的,却是无力反抗,也只好由着他了。
而佟旃这边,则是醉了十二分,就差找纸笔写上一大堆的诗了。看着被自己压住了的人,竟觉得心跳的速度比得上瀑布了。渐渐看入了神,不知不觉中,【河蟹】。
一直到【河蟹】时,赵沉音才猛然清醒了一半。而这一半,却远远不够让他挣脱佟旃的束缚。心跳,似乎与他起了共鸣……就算会后悔,也不想让他停下。真是奇怪,自己居然会这么想。而沉音的手,却是先了思考一步,与佟旃的腰带打起转来。沉迷亡国之音吗?这样也好,如果是为他奏出的亡国之音……
顺势一并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虚伪,佟旃蒙眬着眼,静静道出:“沉音……都是你的错,害我这些天觉都睡不好……你要怎么赔我的觉!”
“嗯,以后陪你一起失眠?”沉音笑了笑,“那时候,我希望你还能像初次见到我时那样,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所想的话。”
“那你骂我的时候也不准拐弯抹角!”佟旃说着,【河蟹】。
嗯。他在心中答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仰头贪恋着佟旃口中残余的美酒。他闭上眼,轻笑,【河蟹】。咬着牙,细细品味着佟旃那被夺去的安眠,其中也不乏自己的。如果相思的味道是苦的,那不相思的味道也许便是痛吧。无论那一个,都是不得安宁呢。
佟旃的思念,化作诗篇,蘸墨写在了名为赵沉音的纸上。
次日巳时。
“呜呜,腰痛啊。”佟旃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眼,却只觉身旁有些温暖,在几番努力后终于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极其诡异的画面……更“触目惊心”的,倒是赵沉音身上的朵朵红花……
“旃……”赵沉音迷迷糊糊得醒了过来,却没被吓到。受到此种凌迟般的大刑,谁能不清醒过来啊!
整了整思绪。佟旃也有过各种设想,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开口问了:“那个,我记得昨天……我好像被你灌得有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