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脸烫得吓人,手的温度也很高,摸着那身衣服,心里像住着一只发疯的兔子。
过了一会儿稍微缓了缓,他才拉开门出去,淡淡的月光下看不真切他的脸红。
薛骆迁坐在原位,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
“合身吗?”
的确很合身,而且布料穿着很舒服。
“合……你,”他忽然想起来:“易儿说你白日见了玲珑坊的云姑娘,是为了这件衣服?”
薛骆迁点点头,似乎对衣服特别满意:“玲珑坊除了云扇,最著名的便是衣服。”
“什么时候?”
“青崇山脚下,我……”薛骆迁顿了顿,眼神闪烁:“抱过你。”
好像是下马车时腿脚有些酸,没有站稳的那次,北冥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玲珑坊确实有这个才能,以模糊的手感一摸,便知一个人的身量尺寸,薛骆迁只要告诉云初珑,北冥晏的腰身……
“我没有问你……这个!”
“在驿站时。否则晚了,等入了中州地界,会冷。”
北冥晏小声道了一句:“流氓!”
都这么久了,他居然刻意去记这个!
薛骆迁当没听见,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阿晏……”
“打住!”北冥晏抬手:“那晚薛盟主是没有喝醉,可在下醉了,酒后乱xing,多有得罪,还望担待。”
“你没有……”
“我醉了。”
“阿晏……”
“薛盟主!”
“……”
北冥晏觉得他忽然不说话、盯着自己看的样子,有些可怖,是他没有见过的薛骆迁。
“我……”
“住嘴!”北冥晏慌忙捂住耳朵:“衣服我收下了,多谢薛盟主好意,天色不早了,还是各自休息去吧!”
他不愿听,即使薛骆迁要说的,是他想要的答案,那也不愿听,只因他没有办法回答他。
薛骆迁,身上的荣光耀眼无比,是整个中原武林的骄傲与希望;而他北冥晏,若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北冥晏。
他知道叶笑云的一切,成长经历和xing格,所以他也知道叶笑云不在意和北冥家扯上关系,他一直活得很恣意。
可是薛骆迁和阿云不一样,薛骆迁自小就长在光环下,若有一天这些光环不仅没了,还要忍受世人泼脏水,他怕薛骆迁受伤,怕他接受不了。
其实,更怕的是他后悔。
也许,薛骆迁对他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新鲜感过去了,就只剩下厌烦与悔过。
不如不开始,趁他们还有理由在一起,趁薛骆迁还有新鲜感,趁这份qíng愫还在萌芽,就掐断它。
薛骆迁皱眉,没说话,抓着他胳膊却不放手。
“薛盟主,放开。”
不放。
北冥晏挣扎了几下。
还是不放。
“薛骆迁!你……”
他怔住了。从薛骆迁那双眼中,他看到了不悦,和痛楚。
薛骆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住了。
就在北冥晏以为他放弃了,心底泛起酸涩和无限的难受时,薛骆迁忽然牢牢抓紧他的双臂,俯身咬住了他的唇!
又来?!
北冥晏想都没想要推开他,咱俩都没有喝酒,这次你还想赖谁?!
却看见薛骆迁的眼睛,泛着湿意。
这让他推开的动作变轻了,且本就没多重。
薛骆迁舔了舔他的唇,轻轻分开,说话时嘴唇嗡动,轻擦过北冥晏的唇:“阿晏……”
声音低沉,颤在北冥晏心里,叫他有一瞬间呼吸不上来。
他又向前探身,顺势将北冥晏抱上石桌,卡在两腿之间,北冥晏身上一松,眼神迷离起来。
比上次温柔一些的力度,也更慢了,北冥晏被那声“阿晏”叫得傻了,被咬了一会儿,又被夜风chuī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搭在薛骆迁肩上的手动了动,却使不上力。
很快就被撬开了嘴唇,牙齿,薛骆迁像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再小心翼翼不过的轻柔动作,从试探,再到带动和占据。
夜色下,一白一黑两个人影,久久纠缠在一起,屋顶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身量和薛骆迁很像,他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幕,手指绷紧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