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女童并没有躲,而是面无表qíng受了这一剑,锋利的剑刃划过她小小的掌心,只一下便深入骨中,却是这样依旧冲他拍来!
萧衍朝后下腰,令手掌扑空,又飞起一脚提向女童的胸口,女童脚尖轻点身体轻盈地向后掠去,落在板斧旁边,完好的那只手捡起一板斧的手柄咬在嘴里,再捡起另一板,再次准确无误地冲向萧衍。
“当——”的一声,板斧和短剑相接,激烈地撞在一起,瞧着小小的人力气却实在不小,萧衍以双手执剑才挡下她嘴里和手里的斧子。他们二人,一个皱着眉头满脸厌烦,一个面无表qíng如同死人,谁也不发出声音,谁也不挑衅谁,但谁也不手下留qíng。
萧衍用力一推,兵器分离后再次碰撞,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剧烈,一次比一次迅速。
正在jiāo战不分时,楼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低沉而威严道:“行川!”
闻声女童立刻收了手,萧衍也没趁人之危,更何况对方似乎看不见。
尸匠再次喊到:“萧公子!萧公子手下留qíng!”
紧接着是晏扬尘的声音,听着不大真切,似乎是对尸匠所说:“南宫公子莫急,萧衍不会赶尽杀绝……”
不会赶尽杀绝。
他信自己不会赶尽杀绝。
曾经爹也这般对自己说过,口口声声!信誓旦旦!不会赶尽杀绝!
怔忡中,尸匠和晏扬尘已下了楼,名叫行川的女童站在杂糙中,慢慢朝尸匠的方向走了过去。
“行川,你去了哪儿?”尸匠拉过女童,上下查看,除了手腕处的紫黑,没别的伤。
“晏公子,客栈可有伤药?”
晏扬尘凑过去看了一眼道:“无用。即刻送医馆,不若此,姑娘的手便废了。”
行川没有反应,任由尸匠拉着,如同一具木偶。
晏扬尘又说道:“是在下的伙计打伤了这位姑娘,一切费用由在下承担。”
尸匠将头慢慢转向萧衍。
晏扬尘立刻前行一步挡在二人中间:“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医治姑娘的伤,别的再计较不迟。”说完便递过去一纸银票,他出门别的先不说,钱财可是带得很足。
萧衍在一旁既不道歉也不开口说话,看戏般的态度,见晏扬尘有意维护自己也无动于衷。
尸匠没有回答晏扬尘,只接了票子,盯着萧衍。忽然,行川扯了扯尸匠的衣袖,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咿咿呀呀,尸匠听到后却大惊失色,苍白的脸更失血色。
“晏公子,今日之事,在下改日会来讨个说法,多谢收留照拂。忽有急事,恕在下告辞。”
说完再没看他二人一眼,带着行川离去。晏扬尘自知理亏,萧衍本就不乐意他留宿,所以都没叫住他。
人走了,萧衍看着晏扬尘,微微抬着下巴,等他如何责骂自己,晏扬尘只摇了摇头:“你……一点也会不怜香惜玉!”
萧衍哼了哼:“要看什么玉,和你不一样,所有玉都要惜一惜。”
晏扬尘不和他贫嘴:“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伤人家?”
“你以为我乐意管闲事,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哼,有空多关心你自己吧。”
晏扬尘语塞,看着萧衍yù言又止。对方冷笑一声,走过去捡起自己的短剑,心烦意乱。
第7章 远道而来
第七章 .远道而来
乌塘镇外是一条江,隔江之外名为中原岭南,是曾夺得三次武林盟主之位、现今盟主的祖父薛尧衫的出生地。
早年他在岭南一带活动,定安历80年,十八岁的薛尧衫迎来胞胎儿子,他的妻子在游玩二月曲水江时腹部阵痛,因此他在为朝廷效命后归家时,将薛家建在江边。
江两岸,是薛家的天下,乌塘镇也属薛家势力范围。
在江浅岸远离城镇处,有一小片树林,原本南宫后卿将自己所赶尸群安顿在这荒郊野外,符纸与血珠镇压数次,又有行川看守,本可万无一失,至今也不曾出过意外,可今次却让他意外惊骇。
尸群完好无损,只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只。
南宫后卿路上已问询过行川,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如何丢失、何时丢失、可有异样……统统不知。
只是人确实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