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星见他眼神有些惊恐:“喂!我说的是兄弟间的想!”
北冥晏低下头:“哦。”
姬朝星眼睛看着别处,道:“说了多少次了,六扇门是朝廷势力,不会滥用私刑。”
这些天,北冥晏除了发呆和被他骂之外,做得最多的事qíng便是问,要是六扇门的人打薛骆迁怎么办?
这家伙真是个榆木脑袋。
北冥晏点点头:“嗯。”
“喂,薛骆迁要我为他保管一件东西,这些天我在想要不要给你……”
“什么东西?”
“就是他六扇门的人带走时,不是叫我去说了几句话吗?”姬朝星从自袖中抖出一个东西,烛台在他另一只旁,北冥晏一时没看清:“嗯,那是什么?”
他还想问,骆迁jiāo给你保管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但他看清了那东西。
怔住了。
是他的玉牌。
不必说,这是薛天籁给他的了。
“这是你的吧,”姬朝星递给他,忽然道:“我听说了你们古蜀的规矩……”
北冥晏脸突然就红了。
“我也知道你和薛骆迁……已经……就、就那啥了……!”
“哎呀!烦死了!反正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回答就够了!”
“……”
北冥晏很想知道他说的“那啥”是哪个啥……
“你喜欢他什么?”
第67章 公子
第六十七章 .公子
古蜀之国有很多习俗与中原不同,譬如有关于这块玉牌的习俗。
上次同薛骆迁在岭南驿站中争吵了几句,北冥晏说他会娶薛天籁,连玉牌都给她了。
此话不假,可北冥晏给她玉牌的时候,却不是它真正的用处所在。
这块玉牌是长辈在他出生时为他打造,至今已跟了他二十五年。
古蜀的男子,若要许谁一生,便将玉牌赠与谁,叫他拿去分成两份,重新雕琢,做一对同心小坠。
女子则没有这个习俗,否则是为yín罪。
这块玉牌给薛天籁,他是担心薛尧衫为难她,自己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身份,除了它。
这块玉牌也不单单只是这个作用,它真正的大作用,才是价值所在。
不过他既已决定脱离北山,便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因为它是爹娘留给自己的唯一贴身的东西,值得带着罢了。
北冥晏看着它,忽然想起,难不成,薛骆迁也是知道它的意义的?
他那日所说的话,不过脱口而出,且这本是古蜀习俗,中原人大多不知qíng,他从没想过薛骆迁是知道的。
现在想过了,原来是后悔。
当真不该那样说。
姬朝星见他低头不语,有些不满:“难道你说不出?”
“不,”掌心接触玉的温润,北冥晏定定看着它:“……他的一切我都喜欢,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嘁,敷衍,这种话谁不会说?”姬朝星话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染上粉色:“别说了,你留着等他出来,和他说吧。”
“嗯,”北冥晏缓缓握紧了玉。
“行了行了,睡觉睡觉!”
西厂的牌子让他二人一路顺畅,刘域进了门,看守行礼后便退去了,他赶忙让开一条路,叫跟在他身后的先生先行。
先生好笑地看他一眼:“督公这是做什么?”
刘域满脸堆笑:“方才不得已,先生请。”
谁知这献媚不知是怎么了,先生的眸色即刻冷下来:“让你走就走,带路。”
刘域心道一句脾气确如传言,真够古怪,继续开路。
一路行至深处,在僻静的地方里一间牢房门前停下:“先生,就是这里了。”
先生没有说话,刘域朝黑暗中看了看:“薛大盟主?休息了吗?”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眸缓缓睁开,让人大致推测出他的方位。
刘域笑道:“怎么都不给薛大盟主点灯?”
“噗——”地一道细微声音,牢房中亮起了烛光,薛骆迁收起手,面无表qíng地看他们。
这间牢房比其他人的,看上去明显要jīng致gān净,简简单单的一张chuáng铺、一方桌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桌上有几盘饭菜,有菜有ròu还有汤,颜色上瞧着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