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那样说薛骆迁和北冥晏,分明是好话,分明站在他们那边儿,少年人心xing一时间有些羞怒。
“小公子方才一直说在下跑不了,原来是因为有内应?”说完,朝北冥晏揖礼:“有些日子不见,晏公子怎的找到了这里?”
“我呸!他俩?配吗?”
南宫后卿左看看北冥晏,右看看姬朝星:前者脸上难掩尴尬,后者一向鄙夷,对北冥晏的身份已猜个七七八八:“三位认识?”他一边慢吞吞地说,一边将妒火架在姬朝星脖子上:“晏公子?还是……北冥大公子?”
北冥晏忙道:“我是北冥晏,你放开他。”
剑发了一道狠力,有血珠自皮肤表面渗出,姬朝星竟还火上浇油:“有种你就杀我!小爷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需要他救!”
“他确实与我有,但我与他没有,”北冥晏道:“放开他,一切好说。”
“我需要你救?你觉得我……”又被贴上禁言符纸的小姬公子怒目而视。
北冥晏忽感这一幕有些熟悉,在青崇山上,他也是这么对谢凉说的,说他不需要别人保护。
现在姬朝星对自己这样说……很不慡!
“你问什么我都答,别伤害他。”即使姬朝星一直不同人好好说话,对他有敌意,他也不能见危不救。
更何况,他是薛骆迁的朋友。
“北山绝壁上,天下第一练毒师亲传弟子,少年天才,离家三千里,做生意?”
北冥晏摇头:“逃避罢了。”
“留宿客栈那晚,公子已知在下做了什么?”
“不知。越姑娘的事我并没有参与多少,当日也不知你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北冥大公子并不知qíng,当日薛盟主抢我尸群之事?”
北冥晏本一派冷静,听这话却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南宫后卿道:“薛盟主似乎夺了我的尸群,拿去做别的事了。”
他话尽于此,话中的意思不必多说,尸群能拿去做什么?再联系薛骆迁修御尸之术,难不成……
不会。
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炸开,随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方才听小公子的意思,好像北冥大公子也在这里,不曾想竟是晏公子,也是缘分,”南宫后卿道:“在下直说,希望北冥大公子请薛盟主将在下的尸群归还。”
越家的事已过一月有余,再怎么说尸群不埋也该臭了,除非他用来炼尸。
“此事我做不了主。”
这是实话,于公于私都不行。
南宫后卿却并不信,或者qíng况对他来说,让他不得不信北冥晏的能力:“薛盟主做得了主,只要您肯说两句,盟主定会听。”
北冥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耳根悄悄红了,完全顾不上自家那套礼不礼教了,冷声道:“越家一事我本就知之甚少,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不能说qíng。”
“小公子的命果真不重要……”南宫后卿忽然感觉后颈一痛,下一秒胳膊就麻了,妒火剑咣当掉地,接着人也跪地不起,抬掌一看,手背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油子。
不知何时下的毒,北冥晏。
“jiāo换解药,”北冥晏道:“姬朝星和那些姑娘们所中之毒。”姬朝星在他手中待了那么久,南宫后卿不可能不对他下尸毒。
“你是……什么时候?”
北冥晏却不答,上前就要去到姬朝星身边。谁知南宫后卿挥退了行川,抬头yīn测测地笑道:“这似乎不公平。”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些吗?”季风吟道。
“怎么没有?”
话音刚落,墓室外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一大群人向这边冲过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般。
所有人都往门外看,大门被推开一个小fèng,然后打开。
“不——”季风吟沉吟道。
门外是一群僵尸,零零散散中夹杂着蛛尸。
“在下还留了一批在。北殿里的孩子们,是你们用火光吸引住的?”
还没等人说话,他继续道:“北冥大公子,当日在您的客栈中,您的伙计打伤了行川,在下曾说日后一定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