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找你,是带着它罢了。”
北冥晏一阵慌乱。
他有心问薛骆迁为何来找他,却又怯懦不敢问。
“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北冥晏摇头,道:“在墓室里,朝星他为你说话,你们……关系很好吧?”
这番转移话题实在不jīng妙,薛骆迁的心隐隐沉了沉,按着他的路子接道:“说什么了?”
北冥晏也说不出了,他只想尽快从眼前的qíng景脱出:“就是,南宫后卿说,你……”
他猛地住了口,接下来的话恐怕不能撇开自己。
薛骆迁道:“这些我都听见了。”
“……”
他觉得自己脸红了。
成亲那段也听见了?
此时,众人纷纷上了马车,薛尧衫来看了看他们,行了两句分别话。
薛、姬两家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去,薛骆迁便驾马行车回驿站,两个人一时无话。
逢山没找到,薛骆迁当然不会回薛家。
只是北冥晏还有点慌,不断想着方才,薛尧衫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摇,要他办完了事记得来薛家吃饭,他亲自下厨。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非常开心的。
薛骆迁道:“冷吗?”
“不冷,”北冥晏探出头来,笑着:“这风很舒服。”
薛骆迁笑。
“……骆迁?”
“嗯。”
“朝星说的姐姐,可是玉秀坊的姬如雪姬姑娘?”
“……是,”薛骆迁迟疑道:“朝星的脾气,你习惯就好,他姐姐的事我会替你解释。”
“这样好吗?还是我……”
姬朝星能不能听他好好解释都不一定,更何况相信。
“……不过,他不会信我。”
薛骆迁回头看他:“我信你。”
夜空下,薛骆迁双眼亮晶晶的,发梢扬在风中,轻轻chuī拂过他的额头,痒痒的。
心里也,痒痒的。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薛骆迁脸上点了点。
薛骆迁猛地侧头,手上力道一紧,马被勒住,前蹄架空,长嘶一声。
四目相对,yù语还休。
“你……”
“……方才见你脸上有只小虫子!”北冥晏匆匆一语,放下帘子,躲进马车厢。
蝉声微弱地鸣叫了两声,在里边坐了一会儿,马车才又动起来。
还是住原先的房间,幸好夜里没有太多人瞧见,一个大男人抱着他上楼,进了房间,否则当真名扬岭南。
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给伤口换药,起先北冥晏表示自己可以,薛骆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问他愿意被点xué换药,还是现在这样换药。
就这样。谢谢!
他北冥晏也jīng通xué道!不过不会心法罢了!好吧,指法也不会……
他直觉会点xué的,都不好惹。
譬如姬惑。
“姬姑娘的隔空点xué,你会吗?”
薛骆迁正为他小心拆开简易绷带,头都没抬:“会。”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点xué吧?”
“怎么忽然想学了?”
北冥晏心道,当然是为了防你!
却道:“好玩。”
“很苦,若是为了玩,不值当。”
“那……为了防身?”
薛骆迁抬头:“我会就行。”
“你又不是我!”
“我会保护你。”
他如是说,也如是做。
薛骆迁抓起他的手,看他双手颓态,道:“你什么都不必做。”
北冥晏昧着本心抽回手:“那不成了米虫了……”
薛骆迁笑了:“你不是。”
“怎么不是,”北冥晏道:“再说,你我终有一天会分别,我不能靠你一辈子。”
薛骆迁想说什么,却见北冥晏神qíng闪躲,索xing横道:“家传绝学,外人不教。”
“我又不是……!”
薛骆迁扬眉:“不是外人?”
打不过骂不过,北冥晏的倔xing子蓦地上头:“当然不是!我和你堂妹薛天籁有婚约!算起来我是你未来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