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捻垂了下眸子,站在藏书阁门口,等着里面出来的隋义。
“隋将军,”
“百里先生,可是有什么话jiāo代?”隋义走到百里捻面前,出事以来,隋义对百里捻的话可是深信不疑,也对他恭敬有加。
“如今王上突然薨了,王上年轻并无王子,更没袭位的储子,闹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王上新丧的消息便先瞒着吧,不要传出去。否则,南明西昭之流,必定会动心思,如今宇文将军深献沉痛,难以坐镇边关,还是小心为上。”
隋义连连点头,“先生说得是,是俺没有想到这一点,俺现在就进去,让他们不要声张,只裹了王上的躯身,先停留在藏书台。”
“嗯,等宇文将军苏醒平静之后,再做打算吧。”百里捻淡声道。
今夜之事,注定会引起慌乱。仲演乍死,虽说在百里捻意料之外,可是却也没打乱他的步调,而这南明送来一个线人,倒也成全了他。
百里捻抬眸看着这月色,眸色渐深,这乱世,便要更乱了。
第六十四章 这乱世,便要更乱了
次日,宇文泱苏醒,不似之前那般疯狂,可是北晏王已经身亡的消息,却也让他如同尖刀锥心,他万万没有想到,当日失手一推,居然造成如今光景,他的王,竟然殒没在眼前。
宇文泱怨恨冲天,怒气冲天,藏书阁的人已经被他杀绝,可是仍旧不能解气,他心中之火不知何处解,心中之痛不知何人诉,只能又跑去藏书阁,将仲演尸身紧紧抱在怀中,铁汉坠泪,久久不能平缓。
君王已亡,本应该为其办丧事,可是宇文泱私心里,总不想要承认仲演已亡,他不想要认清这个事实,而隋义经过百里捻的告诫,封锁了北晏王身亡的消息,想着现在的局势,他也不敢提议宇文泱,葬了仲演,仲演的尸身一时便停在了藏书阁。
不知哪个想要奉承宇文泱的人,还特地寻了一口冰棺,送来与宇文泱,冰棺可保证尸身不腐,将仲演的躯身放在里面,便如同人沉睡了过去,竟不像是没了命。
宇文泱守着仲演的尸身,心绪十分压抑。北晏无继位之人,因着隋义封锁了消息,一些臣子还并不知道仲演已亡,只是北晏多日没人上朝,混乱一片,王宫也尽是宇文泱的人,qíng形复杂。人人都知这不合qíng理,可是却没人敢开口,也没人询问。
他国之人虽然也心存着好奇,但因为隔着远,又封锁了消息,便只是好奇,也不得其解。也有如公孙执之人,派了线人来北晏,被宇文泱的人堵住杀掉。
一时之间,北晏陷入了死扣一般的境地,无人能解。
直到百里捻派人,把那个南明的线人送到了宇文泱的眼前。
人在仲演身亡之夜就关在了牢房,送到宇文泱面前,他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bào怒不已,满腔的怒火正是没处泄的时候,得知此人在仲演身亡之夜被抓,又是南明的线人,本来就有攻打南明之心的宇文泱,更是有了杀心,此时也无人能阻拦他,他便要即刻整装军马,去灭了南明!
消息传到百里捻耳中,他只是淡淡点头,并无诧异。
……
五月底,chūn光早已过去,大小暑时节之间,正是炎热时候,北晏连个战帖都没用,便突然出兵南明。宇文泱亲带着军马,隋义为大将,百里捻也随军南下,虽无军师之名,但军中人人都知,此番南下进军南明,他必定是出谋划策之人。
大军已至白霁江边,南明慌乱不已,距离上次三国围剿南明,才过去一年多,南明根本没能缓和过来,此时南明王宫之中,更是一片混乱,公孙执和张佑皆是一脸凝重,内心急躁不已。
“张爱卿,北晏此番出兵我南明,实在是没个由头,本王两月之前还递了修好国书与北晏王,这才没过多久,为何一声不响,居然出兵我南明!”公孙执有些焦躁。
张佑抿着薄唇,眉头紧皱,他也一直在思索着,南明为何突然出兵,只是思索许久,他也没有一个能说得通的答案
张佑:“既然北晏王与王上已有修好国书,那便不应该有出兵之事,北晏王虽是新王上位,行事也过于谨慎一些,但却也并不是随随便便撕毁合约之人,臣也着实想不通,北晏为何突犯我南明呢?”
公孙执摆摆手,一副看穿人xing丑恶的模样,他向来多疑,对身边的臣子都满怀猜忌,更何况是敌国君主呢,对那仲演早就没了本分信任,只觉得这是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