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这腰牌本是寻常的翠玉颜色,沾了人血竟摇身一变,成了鲜艳的绯红奇物。
“清醒了么?”宋怡任冷声飘然而出。
见虚妄脸上血色回了不少,便道:“去,将腰牌捡来。”
虚妄擦了把鬓角的血污,战战兢兢爬了过去,又一跪一匐递了上去。
宋怡任手指磨蹭着玉牌上一道道神似血脉的红丝,道:“虚妄你于我面前一向乖巧,心思细腻讨喜,看来平日是我太纵容你了,才唤得你今日如此顶撞。”
虚妄匐在地上,全身冰冷。
“你知道的,我恨极了那薄qíng不义之人,更恨明知如此还痴qíng难舍的贱货。”宋怡任面露凶光,狠狠地剜向跪在台下的人:“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虚妄吓得声音抖得成不了句:“主……上,我……我……不是……”
“即使如此,要贱便贱到底吧,”宋怡任淡淡道:“来人,去将东院那只发qíng的公狗牵过来。”
这一令下,不仅是虚妄,满园的侍从眼都瞪得大大的。
宋怡任一脸的盈盈笑意:“我倒要看看是你贱还是街对面的母狗贱。”
“不!!!主上!!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一声声凄厉的求饶的哭叫四起,虚妄疯了似地扑过去去拽宋怡任的衣角。
宋怡任一脚踹了过去,向两边喝道:“把他裤子给我扒了!”
院子里除了虚妄嚎哭大哭,竟没一个人敢动的。
其实这么明显的指令谁都听明白了,只不过以往虚妄太过位高权重,趾高气昂,猛地来这么一下竟没人敢下手。
还是宋怡任又一次高声训斥,大伙才七手八脚地动起来,牵狗的牵狗,扒裤子的扒裤子。
一时之间,狗叫声,人嚎声,嘈杂的脚步声混成一团,沸腾不已。
虚妄下体jīng光被泼了母狗的尿液,男根和囊袋被长满倒刺的狗舌舔了个遍,就在将将行事之际,一声冰冷深厚的嗓音骤然响起。
这一声粗声粗气的 “住手!” 将满院子的人全都定格了,更是让宋怡任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侧头向声源处望去。
门口一袭大红喜袍,威仪凝重的男人眉头紧锁,满目yīn沉,他头上的翠玉簪子在艳阳之下反出盈盈光辉,正打在宋怡任的眼上……
73.
应付完太子,宋怡任怀揣一颗兴奋而yù动的心快马加鞭地往自家府邸赶,进去便是一盆子冰水当头泼了下来——那个人没能被安全护送回来,跑得不知去向。
要不是信得过宫远山的本事,知道这个人的话一旦出口便有十足十的把握,他早就大动gān戈地把京城翻了个遍了。
而这一声心尖上的熟悉音色凌空而来,让宋怡任本来沉下去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不知是未预料到爱人会回来得如此之快,还是一种失而复得的莫名欣喜所至,宋怡任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耀阳之下,红袍加身,长发如墨,惊艳得让人心醉,宋怡任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犹如生了一只小兔,正在欢快地打着地dòng……
“我既已回来,无需再糟蹋他人出气。”宋焱的声音冰凌尽出:“宋怡任,你适可而止吧。”
五分冷然,五分鄙夷,外加十分的不屑,将宋怡任躁动的心绪瞬间打回现实之中。
方才还欢快勃然的一颗心立刻冷凝而止,死寂一般。
良久,他嘴角牵出一丝冷笑。
“你即有闲心cao心别人,怎就不知心疼心疼我?”
宋焱眉心微皱,无话。
“罢了,”宋怡任向周围一片僵硬的人群摆了摆手,道:“收拾gān净,退下吧。”
千钧之刻被救下的虚妄,架下去时早已是一滩瘫软的烂泥。
院中归静,众人离去,宋怡任缓缓开口:
“既然逃了,天涯海角任你去,又为何要回来?”
宋焱道:“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无论如何推敲,字面上都是极好听的,可入到宋怡任耳中却如针扎一般,眼前那身大红喜服再无美感,有的只是刺眼难忍。
“你见过吴铭了?”宋怡任嘴唇发抖。
“对。”宋焱毫无避讳。
“你们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