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_作者:玻璃心碎一地(37)

2017-11-25 玻璃心碎一地

  贺锦已经喝得酊酩大醉,抱住樊师姐的大腿就颇为委屈,便满嘴胡话没个正经,惹得樊师姐青筋bào起,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孽畜。

  贺锦让樊师姐推到一旁,他满嘴酒气,可怜兮兮地低声埋怨:“……师姐也不疼我了……”

  “……”樊师姐斥道:“一把年纪,毫无长进!你脸皮倒厚呐!想得着师傅和师兄师姐的宠,转头就疼自家几个姘头去!”

  贺锦竭力辩解:“……那不是、不是姘头!”

  樊师姐气笑:“那该是啥?”

  贺锦大喊:“那、那是我贺锦的相好!我便要这么疼着他们、谁让我一个个都稀罕得很呢!”说完咧嘴笑了,越笑越欢,直接就趴在地上笑得弯了腰。

  樊师姐无奈:“这傻子!”

  贺锦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小腹处阵阵生疼。

  真傻乎。

  稀罕便稀罕了、还非得较真一双眼珠子,哪只更要紧呐。

  葱头那混小子、果真欠教训!

  俞聪打了个喷嚏,让前头的将仙微微回头看一眼,他顿时一僵。

  待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有个老头在大放厥词。

  “……那日虽是我催着他下山,可眼看倾盆大雨的,怎会不给他备伞!备着呢!只是贺锦那小子没长心眼,滋溜一下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这隔三差五地运功给这个治病,给那个疗伤,还让我风餐露宿!我一把年纪的、老骨头都要入土了!他将仙也够忍心——”

  甄瞎子猛地闭上嘴,祝一东便知道将仙过来了。

  果真将仙带着俞聪大摇大摆进门来,甄瞎子灰溜溜地走了。

  将仙瞧着祝一东和俞聪,就说了两字:“出息。”也不知道这话说道的是谁。他往榻上一坐,张嘴就一串心法,慌得俞聪与祝一东打起十二分jīng神拼命记着。

  将仙一说完就将他们扫地出门。过了会,郝陇找过来。

  将仙说:“怎么、这回又没记住?”

  郝陇老脸赧赧:“你这哪是诲人不倦!武功心法,一字不能落错。即便有过耳不忘的本事,也难免有漏失之处……”

  将仙打断他:“那便下山,少招惹我徒弟。”见郝陇不吭声,他又说:“你这xing子、荒废弟子一身悟xing。”

  郝陇暗喊冤枉。

  “这两个、悟xing好、可惜定力不足,定力足的、不是损了根就是坏了本,没一个能入眼。”将仙嫌弃:“若不肯下山,便乖乖领罚去。少给我吱吱歪歪的,净想些旁门左道。”

  郝陇被驳了面子,也不好再久留,便说了程子澜和唐历那头的状况,就起身离开。才出了门,他想想又替徒弟不甘,回头就对将仙说:“莫说我话不中听!现下是你徒弟挑的人,你这当师傅的,在这选来选去,还有理了!”

  将仙不屑:“不够好,还想着攀上我徒儿!”

  郝陇一听,奇了怪了:“好不好,都没个准儿!尽是你一己之见!”

  “谁说没准儿。”将仙上前来,笑着给了郝陇一个眼刀子:“我便是那个准儿。”

  “……”郝陇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大败涂地的郝陇只得作最后挣扎:“……念在我与你做了局、把老东西们都哄到浮山来,你这回就把功法给我誉抄一份!”

  过了片刻,郝陇拿着誉抄的心法,痛心疾首地离开。

  第18章 第 18 章

  折子十八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浣溪沙》

  18

  chūn花到底开了几回,若放在以前,唐心定是记得住的。可自从有了娃,真是一孕傻三年,莫说chūn衣冬着,连着自家相公生辰都忘得七里外的娘家去。

  如今娃儿四五岁,自家郎君领着唐心带着娃,去了一趟浮山。

  途中碰上梅绘楼楼主邵丹,还顺道看了一曲河东狮吼的好戏。

  邵丹那女人前几年就风光大嫁,男家不近浮山这头,她偏要把花轿抬到浮山屏锁门转了七八个圈,迎亲的仪仗chuī锣打鼓吵得屏锁门不得安宁。

  最后她掀开轿帘子,撩起红头盖,朝着屏锁门的大门呸一声,对着没见着的人一阵唾弃,才唤着仪仗下山去男家;沿途却哭得稀里哗啦的,连锣鼓唢呐都掩盖不住。有人戏说当日拜堂,邵丹的红头盖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