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即吾乡_作者:苏意暖(25)

2017-11-28 苏意暖

  过了半个月,谢训突然病逝,朝庭震dàng,谢训的儿子谢方继任丞相。谢方没有丁忧而是夺qíng,激发一些大臣的不满,上书抗议。夺qíng一事是宣仁定的,如此当口自然不愿让谢方远离朝廷,大臣上书指责谢方,宣仁就很不高兴,认为是在攻击自己,便处以降职降级等惩罚。结果大臣的上书更激烈,又牵连到云熙,说谢家子弟以娈佞祸国,蒙蔽君主,扰乱朝纲,宣仁更怒了,处罚更重,差点要了两个大臣脑袋,好歹被云熙拦下,流放了事。宣仁为帝不到一年,根基不稳,上书的大臣本就有背后势力挑唆,局面愈演愈烈,宣仁每天被大臣们折磨得大发雷霆手段越来越狠辣的时候,两个藩镇再次起兵造反,推翻昏君,这两藩镇节度使一个是宗白的爹,一个是宗白的岳父。

  云熙又一日晚间没来,第二日后半夜才来,宗白扶云熙坐chuáng上,打量云熙衣着,这是睡衣外面披个氅衣就过来了?握住云熙手:“乍暖还寒,以后多穿件衣裳出来,冻病了有你难受的。”

  “你总想着以后,要谋划很长的一生似的;我不过是今日要今日的欢喜,谁知明日发生什么?”按倒宗白。

  云熙得了极大的欢喜,如孩子似抱住宗白:“阿白,你别怨责我,也别烦恼。你放心。”

  宗白心中升起疑惑,但只是笑着抱紧云熙。

  “他不开心,便来纠缠我,可我又能怎样?我——觉得他可怜。这怜悯心不该这么用——我知道,但实在的没法子,也只能一日一日往前走——”

  宗白心暗暗地沉落下去,那个“他”自然指的是至高无上的那位。

  “你不喜欢,我们离开宫廷。”

  “他如何会让我走?阿白,我现在很烦,我怕哪一日我沉不住气,惹恼了他,被他杀掉。到时你怎么办?”

  迎着宗白震惊的目光,云熙勉qiáng笑:“你放心,有你在,我不会的。”

  “你不想像现在这么过下去了?”

  “那当然。”云熙声音有了睡意。

  宗白便不再言语。

  晨起,宗白起身穿衣,收拾chuáng铺,云熙便醒了,笑道:“怎么竟睡了这么久?也只在你身边觉多。”宗白服侍云熙穿衣,云熙忽笑道:“我发现你这人特好,从不追根究底。”

  宗白只是笑。

  宗白呆呆望天,宫城里高高的天,蓝得一丝云痕也没有。

  天意从来高难问。

  这几日,云熙晚间又没来,宗白的心悬上悬下,就没一丝安宁过,文渊阁的人都嘴紧,不议论皇帝八卦事,宗白只能整日整夜盼云熙来,可云熙总也不来。这天宗白觉得再也不能忍了,便不再替人值班,晚饭后说寻兄长,捧了一本书,向皇帝寝殿那厢去。

  天已黑了,这时候正是宫人忙碌之时,他捧了书好像是有公事,夜幕暗影里也不引人注意。

  待穿甬道,至长乐殿,见数名宫人在阶下候着,便卷了书走上前去,说“奉丞相命,有事见兄长。”

  宦官们面面相觑,一个便道:“谢典籍这时见侍中大人怕有不便,皇上——”话音未落,仿佛印证似的,一声猝不及防的惨叫自殿内传出,是云熙!

  第19章 他要好好的爱他

  宗白头轰的一声,什么也没想,冲向大殿。宦官们急得“呀呀”做声,宗白已闪电似撞开大殿的门。

  殿内chuáng上云熙与宣仁正纠缠一起,宣仁青筋bào露,膝盖抵压云熙胸口,云熙双手掰握宣仁双臂,两人正拼力较劲,一个要制服对方,一个全力反抗,有人进来也不停手,已打红了眼了。

  两人都穿着衣服,不过云熙的上衣被撕开,双肩露出,右侧肩上鲜血淋漓,是咬印,血仍在流。

  宗白热血上头,冲过去将宣仁狠拽下来砸地上,若不是皇帝,定再几脚踏上。这里扶起云熙。

  云熙方才与宣仁扭打得激烈,呼哧呼哧气息不匀,坐在chuáng上,看宣仁从地上爬起来。

  两人头发散乱,气喘不止,一样的láng狈不堪。

  云熙握住宗白手:“你怎么来了?”顿一顿:“有事吗?”再道:“我和皇上练摔跤玩呢,今天差些被皇上赢了。”

  宣仁咳了一声,对宗白道:“你来得正好,去传太医!”

  云熙向宗白使眼色,非常坚决,宗白只得放开云熙,到门边对惶恐不知所措的宦官道:“皇上有命,速传太医来止血疗伤!”宦官忙去了。这里宗白回殿内,见云熙已把衣衫掩了,便过去将云熙歪斜的发簪除了,重新为云熙挽发,不知有意无意,一回手,玉簪撞chuáng柱上,折了,宗白便拔下自己头上发簪,为云熙挽好。那一边宣仁也调匀了气息,抹一下头上汗,对云熙道:“云卿,帮朕也挽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