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送魂还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的朝窗外看去,见外间已是漆黑一片,模模糊糊想起还有公文没有批复,便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人,跳到地上,迷茫的看向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书桌在哪里。
纪恒在一旁看着,不禁失笑,心里原本有的一丝丝忧虑顿时烟消云散。景送魂此时也慢慢清醒了过来,见纪恒对着自己笑,有些不明所以。
纪恒依旧笑着,过去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景送魂惊叫一声,赶忙抓紧纪恒:“你做什么?”因睡的久了,声音还些沙哑。
纪恒闷笑一声:“我好想还没有这样抱过你啊!”景送魂气闷,挣扎着要跳下来:“我不是女人。”
纪恒一边制止住景送魂的挣扎,一边道:“我当然知道。”景送魂见纪恒脸上的笑甚是暧昧,似是若有所指,便红了脸,依旧挣扎:“可只有抱女人才这么抱的。”
景送魂身体虽然单薄,但好歹是个七尺男儿,纪恒身上又有伤,抱着他还是颇为吃力的:“小送你别乱动了,再动我就要把你扔地上了。”纪恒口气虽是说笑,但手上却作势要扔。
景送魂惊了一下,赶忙抱紧了纪恒,却依旧在挣扎:“我巴不得你扔我下来呢。”纪恒见离chuáng榻也不很远,便gān脆将景送魂抛了出去,自己也跟着扑过去,压在景送魂身上:“谁告诉你只能那样抱女人的,我才不管是男是女,我只会那样抱自己喜欢的人。”
说罢,凝视着景送魂的眼睛,心里却是微微的痛。
你可知为了可以抱着你,等了多久,只要这样抱着就好,只要能感受到你的温度,能听到你的呼吸,能让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
可为什么,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终于可以把你留在身边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定。
每每看着你的眼睛,我都会觉得这幸福是建在危崖之上,只要小小的bào风雨,它就会坠亡。
chuáng榻上被褥很绵软,景送魂躺在上面,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纪恒的眼神,那样悲伤的眼神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看得人心里一阵阵酸楚:“你先起来。”
纪恒却不起身,反而压住了景送魂的手脚:“你不要乱动才是,叫我好好看看你。”明明每天都看着他,却依旧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景送魂被这样深qíng的眼神看着,觉得心里更是难受,便别过头:“又不是没看过。”
纪恒抬起一只手,抚上景送魂的脸:“自然是看过的,不仅看过,还牢牢记着。”纪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滑过景送魂的额头,停留在景送魂的眉眼上:“我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你的脸,无论是九年前初逢,还是三年前别离,我都记得,记得你每一个表qíng……”
过去的三年,每天都在想念他,每天都在心里勾勒他的轮廓,笑,生气,蹙眉,每一个表qíng,他的样子,早已被深深刻在自己了心里……
手指继续往下,抚上了景送魂的唇:“不过我记的最清楚的应该是这里。”说罢,又凑到景送魂耳边:“因为我仔仔细细的尝过它的味道呢,真是人间美味。”
景送魂不禁羞红了脸,yù要推开他的手:“你说这些话也不羞的么。”纪恒止住景送魂的动作,手指继续往下,勾起了景送魂的下巴:“我不仅会说,还会做。”
说罢便吻了上去,景送魂早已习惯了纪恒时不时的袭击,故而很利索的咬紧了牙关。
要是平时,纪恒必然不肯罢休,但不知怎的,他只是用唇碰着景送魂的唇,好半晌都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怎么了?”景送魂疑惑地推推纪恒。
纪恒这才将唇移开,把头埋在景送魂脖颈间不说话,呼吸却越来越重。
景送魂愈发疑惑,正要开口再问,却听到纪恒的声音:“小送,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景送魂知道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不会。”但现实是他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话。直到颈边传来一阵刺痛,景送魂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
纪恒听了这话,便松了口,冷笑了一声后起身,眼角便亮晶晶的,景送魂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遗落在自己嘴角边的,明明是咸咸的液体。
景送魂翻身趴下,将头埋在被褥里:“你知道的,我是个胆小鬼,我瞻前顾后,做事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