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燕寒跪倒在地,道:“臣妾不能跟三王爷啊!”
“为何?”
“二王爷他……毒发那天晚上,曾在三王爷处逗留……”
“哦?然后呢?”
“之后二王爷匆匆归来,臣妾见他神色有异,便询问侍卫,侍卫说他和三王爷发生口角,所以才提早回府。”
“这种事为何现在才说?”
“臣妾……臣妾也不是喜爱搬弄是非之人,况且事关重大……”
“那你可知他们因何争吵?”
“这……”单于一问之下,燕寒不禁心脏狂跳,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就在这时,阿古拉低喝一声“说啊”严厉的声音唬得燕寒霎时松了口:
“臣妾听闻……二王爷责备三王爷……有失匈奴气节……”
此话一出,上位者忽然不吱声了,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
“如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阿古拉一脸严峻,低沈嘶哑的嗓音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已经失去一个兄弟了,你还希望我失去另外一个吗?”
“陛、陛下!”
“你既身为阏氏,就该懂得谨言慎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明白了吗?”
“如冰明白……”燕寒诚惶诚恐地应声,叩拜的时候汗如雨下。阿古拉冲着他点了点头道:
“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休息吧,晚些时候巴图达(籁)会接你回府……记得要听他的话,安分守己。”
“是……”最后那句“安分守己”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听起来却格外刺耳,燕寒满心委屈,却无法申辩。
第三十章 委屈
自从燕寒被迎接进入巴图达(籁)府中,下人们待他还算恭敬,但是诺大的王府中似乎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气氛: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近这个刚死了 “夫君”的阏氏,他被软禁在一间离主人寝室最远的宫室内,屋内摆设一应俱全,就是朝向不好,一开窗,只能看到顶上的方寸天空,十二个时辰内,照得进阳光的只有晌午时分。
这期间,虽然没有人打扰燕寒,可是他却一直战战兢兢,坐卧难安。只因自从葬礼之后,他再没有见过巴图达(籁)。
巴图达(籁)和牧仁虽然是兄弟,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像暖阳,一个似寒流;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冷酷若冰。
如果在过去,燕寒绝不希望自己能与这种人有jiāo集──更何况还是个有着弑兄嫌疑的人!不过此时他却急不可待,非要见巴图达(籁)一面。
几番周折,那个早该出现的男人姗姗来迟。
“什么事?”
巴图达(籁)的脸天生就很白,白得毫无血色,白得病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看起来总是有些憔悴。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教燕寒不由自主心生畏惧。
“三王爷,是我的肚子……”话说一半,燕寒停了一下,他希望巴图达(籁)接住他的话,可是对方连嘴皮子都不动一下,于是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已经瞒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大单于迟早会知道……”
“知道什么?”巴图达(籁)明知故问。
“知、知道我是个男子……根本无法妊娠……”
听闻,那冰冷的男人“哼”了一记,极度轻蔑的声音,听得燕寒羞耻万分!
他不想假扮女人,也不想同时嫁给五个“丈夫”……更不想向一个高傲的男人乞求苟延残喘的机会。可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做了这些事……
“我会处理……还有,日后没别的重要事,不许惊动我。”
巴图达(籁)用不容置喙的语调命道,说罢就要转身离开昏暗的宫室,见状燕寒急急抓过他的袖子,道:
“请等一等!”
巴图达(籁)回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那只袖子,那视线好像是把燕寒的手当作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燕寒赶紧缩回手,道:“我只是想请王爷允我能在府中走动……可以的话,府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