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_作者:关风月(3)

2017-11-01 关风月

  意外地,却只见那侯爷立刻松了面皮,抬头看了看倚窗冲他眯眯笑的沈意,眼里she出似笑非笑的调弄意味——活像是猫捉耗子,总打算先玩再吃。

  却仍不咸不淡道:“这厮倒又玩出新花样了。”心里却早已乐得活像个大红萝卜。

  小厮立刻松了口气,连忙唱声有客到,一行人将之迎入门去。

  你道这侯爷心里作何盘算?原来他不过将这沈意视之玩物,吃了一个来月本想该腻了罢,谁知一吃就舍不下,几天不来,五脏庙和那孽根都似要造了反。

  他何尝试过这等受制于人滋味?一腔恼怒只得在chuáng上发泄,每每想出种种新花样玩弄料理沈意那罪孽皮囊——奇就奇在这沈意反应极上道儿,仅以chuáng事而言确实是销魂难言。但一下了chuáng这混蛋立刻又妆得道貌岸然,也不跟他求东西,xing格简直与那身白花花jīngròu一样,滑不溜丢可恨至极,直想让人捅到他求饶都求不出声儿来才好。

  今日这话显然别有qíng趣,以沈意xing格自然是不可能不做他吃食的生意,那么不让他吃——自然指得是那事儿。

  这类似撒娇一样的话直挠得他心里痒痒,实在是恨不得投鞭入谷,抽翻这小妖jīng。

  然满心雀跃之下侯爷他还非得装得四平八稳不屑一顾,看得楼上沈意是差点儿乐翻了天——心里暗嘲人人都这般无用,一旦动了心什么品位身份都顾不得,顾得也是装,满心终究只余一个念头……何等傻痴痴?

  想了想,自己竟有些凄然地笑了。

  话不多说,这顷刻间侯爷已上了门儿,急赤白脸地将门一推,见得那妖孽屈膝团在紫檀凳上开眼朝他dàng悠悠晃过一个眼波,心里即刻忆起前不久两人在这张凳上gān得荒唐事儿,登时心旌摇曳口gān舌燥——这过程可不就是那活鳖最肥美的料理法?生入大锅,内煮滚沸汤料,鳖渴极,便张口狂饮汤料,不久被烫死,皮ròu内浸汤头,是癫狂赴死的鲜美滋味——多凄绝的尽兴。

  他看沈意是盘中食,殊不知沈意看他,亦不过缺了调味的人ròu。

  再说这侯爷入得门来,极力想让自己显得不怒而威,挥了挥手叫人下去,本想先冷嘲热讽上沈意几句,却不提防沈意先出了声儿,身子前倾,清清透透软软糯糯道:“侯爷……可是多日未见了。”

  登时心魂就飞上了九重天,不知去处。

  这好嗓子……啧啧,可真像块水晶糕。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侯爷面皮再也绷不住,立刻坐下,先在沈意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几天不见,倒是懂得戏耍爷了?”

  沈意心里冷笑,这男人就连调qíng都狠兮兮,何等死要面子,当我没看见你吞口水?

  身子却只是颤了颤,长睫毛一扇一扇,笑吟吟声音里含了点儿哀求意味:“爷哪里话,不是仗着爷垂青,沈意何得如此放肆?若这么说,今儿这菜我可是都不敢请您尝了呀,侯爷。”

  说到后来已经是若有若无地在撒娇——这便是沈氏调qíng的高妙之处,外人什么也看不出,坐得近了你才知晓这其中万种风qíng滋味。

  何等道貌岸然的狎昵?偏生男人都受用得这一招。

  “哼,说得好听。若不好吃这帐爷便算在你头上,免不得加倍呈菜来试……不是叫你今儿把上回那美人宴菜品上全了么?怎么,这些又是什么玩意儿?”

  魏晋安一会儿掐掐人家的尖下巴,一会儿狠狠捏捏沈意腰侧的敏感点,正乱摸得开心(甚至已渐入佳境),突见得几道jīng致独特菜色,心中不免大喜,面上却死活维持着一贯的不屑一顾。

  沈意被他掐得痛了,躲又躲不开,索xing放软了身子随他去掐,只求力道轻点儿。

  此时只得一边忍痛一边轻喘着道:“这都是当季新菜,前几天我才试出来……嗯……那美……美人宴的后几道菜……都不是季节了……”

  魏晋安见他似是刚醒,雪白内衬外就胡乱套了件生丝束腰棕红儒衣(不禁暗想,真真是天生yín|气,好好一件衣服愣是让他穿得跟脱光了没什么两样),眼角湿润容光慵懒,早就竖旗了。

  本想直奔主题,一见这菜却也食指大动,索xing一把把人抱在怀里,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品菜。

  先头的小菜有道白软味丰的螃蟹,蟹ròu成条状,摆做螃蟹形,甲壳部分洒之蟹huáng,上淋一种不知其名的褐黑色酱料,其味嗅之烫辣鲜辛刺激,食之,刺激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