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前行了多久,男子突然感觉到有丝不对劲。
半眯起眼,看著那已经遮挡不住外边明亮的光芒的竹帘。应该已经有巳时了吧,按理说,这个时候,人们早已经外出行做,而繁华如长安,更该是已经商贩云集,车水马龙,为何现在这长安城里还是如此安静,没有一点往日的喧闹?耳旁只能听到那节奏分明,却略显单调的马蹄声,还有车轮滑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竟比在走山径时还要静下许多。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只是轻微的一下跳动,却让男子原本慵懒闲适的身体倏地一震。心脏突然跳动地失了频率,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慌乱感在体内升起。
有些僵硬地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凑进那层薄薄的竹帘,却在感觉到那竹制的冰凉触感的时候,微微一顿。抿了抿唇,稳了稳跳动的越发剧烈的心脏,男子终还是拉开了那层纤薄的窗帘。
入目,依旧是那片熟悉的长安城。只是,少了些人,少了些车马,少了些喧哗。多的──是那满街满道满铺,四处高悬著的随风飘动的,雪白缎布。那样惨白的颜色,jiāo映著那堆了满地的白雪,看上去像是把整个长安都染白了一般,那样悲伤,那样惨寂。
身体剧烈地一下震颤,似是感觉到了什麽,男子原就白皙的面上,更是面如死灰,惨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那一向高傲冷漠的眉眼,竟也像是承受了什麽莫名的打击一般,竟透著一丝脆弱的恍惚,显得无比惨淡。
“停……停车。”失了血色的唇颤了颤,终是缓缓地吐出了这一句。
马车停在了一家包子铺前。
简易的铺子里,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吃著早饭。铺子的老板娘正在揉面,她旁边是堆起的蒸笼,不停地向外散发著白白的蒸汽。虽然画面看上去温馨无比,但无论是老板娘抑或是食客,都只是十分安静地在做事、吃食。没有丝毫往日吃饭时,那种聊得热火朝天的感觉。给人的感觉是古怪的压抑。
男子就这样静静地看著那个压抑的画面,看著自己的车夫走到了老板娘面前,看著他们的唇在不停地翕动。似乎是十分专注地在看,可是仔细看去,却发现,男子细长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焦距,男子的思绪已经不知飘忽到何处。
“大人。”突然,耳边传来的一声恭敬地低呼唤回了男子的神智。转过头,看著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马夫。
“如何?”男子突然感觉到喉咙一阵发gān,吐出的话语是意外的沙哑。
“这个……大人,他们说,这几天出大事了,皇上,驾崩了!”
驾崩了!
所有的画面,突然像是都从眼前消失了,所有的声音,也都像是突然褪去了。只有那三个沈重的字眼,不停地在脑海里回dàng,一遍遍地告诉他,那个男人,驾崩了!
“不……不……”男子神qíng恍惚,不停地呢喃著。
见惯了自家主子的冷酷qiáng势,从未见过自家主子的这副模样。那名马夫犹豫了下,终还是掀开了门帘,小心地挪到男子面前,
“大人,您没事吧?”马夫小心地问道。
突然,面前的那个男子,原本恍惚的眼中,倏地厉光一闪。
“不,我不相信,那个人不会死的,他不会离开我的,绝对不会,他是我的,我的,不会死的,不会!”男子的眼中,突然一片充血的红,秀美的容颜上,也是一片恐怖的狰狞之色。这样的男子看上去哪还有半点平日的优雅,端如厉鬼一般,可怖无比。
那马夫吓得惨叫一声就想逃开,却没想直接被男子一手挥开。以为会被打的马夫吓得缩成一团,死死地抱住脑袋。结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意想中的疼痛。小心地睁开眼,却发现,那个男子已经不见踪迹,马车里,只剩下一件雪白高贵的裘衣。
踉跄地爬出车外,却惊讶地张大了唇。
只见那一片雪地上,一个只著著一层单薄亵衣的身影分外的醒目。那个人就那样披散著发,赤著脚,貌若癫狂地向著皇宫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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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最近的PP和留言真少……俺伤感了,木有动力啊(撑头),要不还是恢复成惰懒滴魔好了=v=
断袖(美攻qiáng受)99
断袖 99
“许大人,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