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萧飞看向摊在案上的地图,只见重重山谷环绕著,果然没有水线,大约三里外,却有一条明显的河流,他与何为可相视而笑,多麽简单,明的没有,便在暗处,只要有迹可寻,顺藤摸瓜,事实仿佛摆在眼前一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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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边很冷,一只手被人死死抓住,冰凉的手指,指尖上有尖利的指甲,他微微瑟缩了一下,这指甲锋利得可以轻易画破他的皮肤,实际上他的皮肤已经被这指甲画破了。
他只这麽轻轻一颤,那人已经警觉,咧开嘴笑了一笑:“醒了?能看到我吗?”
萧云睁大了眼,眼前的一切已经笼罩著一层淡淡的红色,半个月前,萧云处在濒死的状态,大夫为了救他的命,或者说被晋还双bī得走投无路,“我只要他活著,用什麽药是你的事,我要他活著。”
大夫是良医,也是名医,这是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活,用的药便霸道到与毒药无异,萧飞的命是救回来了,双眼却视物不清,而且用的是令人jīng神极度亢奋的药,令他时时沈溺於qíngyù中。
晋还双从没见过如此魅惑而放dàng的萧云,这个疯子反倒生出一股狂喜来。现在萧云会主动索取欢爱,如果不计较过去十年里的纠结的话,晋还双几乎认为萧云是爱上自己了,这个爱字,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来得到,然而萧云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爱意来,借著这不知名的药物,给晋还双带来萧云爱上了他的幻觉,哪怕这是一付毒药,晋还双也不在乎。
萧云眸子里再也没有冷冷的光芒,没了刻骨的恨与极端的厌恶,那眼睛已经在药物作用下渐渐看不清东西,他睁著一双茫然空dòng却双漂亮的眼睛在他晋还双身下承欢时,晋还双几乎陶醉。划工作
他看著萧云的身体,知道这具魁惑入骨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哪怕有qiáng力的药物支撑,也撑不了多久,愈是这样,他便愈不肯放松,他白天黑夜地和萧云纠缠在一起,现在他对萧云的留恋,超过了十年来的任何一天。
其实他知道他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早就走到了穷途末路,那又怎麽样?他的国家和臣民在他手中失去,他觉得萧云仍然在他身边,已经是老天给他最後的彩头了,所幸这彩头还极其中他的意。
七月里,谷中终於杀进了萧梁国的人。
他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他知道只要有人杀进来了,西溪口便再无险可守,被人攻陷於只是迟早的事。
垂死挣扎这种事,他不屑去做,可是叫他乖乖投降,也不符合他作为一个疯子的风格。所以他一面成天地与萧云纠缠在一起,一面驱使他的武士们去拼命。
他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西溪口向来是凭著地势隐秘而存在的, 外人或者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却从没有可以找到入口,然而一旦被人找到入口,西溪口并不复杂的地形,其实不足以与敌人抗衡。
七月二十八,萧梁国的兵士攻入了谷中,看起来人数不少,晋还双知道真正的绝路已经到了。
他们现在藏身的地方,是暗河里某一处山dòng,四面有水声滴答,寒彻透骨,外面战事甚烈,杀声震天,萧云侧耳听了听,突然笑了一笑:“晋还双,你也有今天。”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却因为药物与qíngyù变成豔红,晋还双扑去压住他道:“那又怎麽样,你终究是陪著我一起,咱们在这里尽兴而死,也没什麽不好。”
萧云点了点头道:“好啊,晋还双,你猜如果人家看到我们的死状,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殉qíng而死的qíng人?”
晋还双一面脱他的衣服一面说,会,我会就这样gān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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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山dòng里,传来隐隐的水声,萧云眼大双眼也只能看到笼在一层浅红色纱幕里的晋还双的脸,视线被这层红色一隔,晋还双那张还算英俊的脸,更像阎罗殿上的某张脸,他的身体承受著晋还双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快感与痛恨轮流主宰著他的感觉,他口内发出的细碎呻吟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极乐。
他在这种痛与极乐两极徘徊很久了,这使得他对这两种感觉分外敏感与渴望,这样过分激烈的qíng绪使他极易显得亢奋,最近十年,他几乎一直处於这种状态,只有不久前刚刚过去的几个月,令他有平缓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从雷bào天气,突然一脚踏空,跌入到另一个世界,阳光明媚,花儿鲜豔,偶然的风雨也能增添qíng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