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_作者:祝小九(207)

2017-10-21 祝小九

  问行风为什么时,他反问他,想不想在这里生活。

  他低头想了想,觉得行风人很好,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那个笑容,真的让他很喜欢。于是他抬头说我想跟行风在一起,于是行风就跪了三天,也病了三天。

  “行风是师父的得意的弟子也是下一代的掌门人。养得一副严谨无比的xing子,明明很儒雅很温柔的人,却总是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坚持着他大弟子的处事准则,门里没有人不信任他。”流云缓缓的闭了眼睛,声音轻柔,“其实他长得也很好看,剑眉星眸,虽刚毅了些,却也称得上俊郎两字。我其实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别人说我漂亮。”

  男人,何有美丑之分,过分注意自己的长相,跟女人有什么区别?

  他记得当时行风是这么说的。可他还不是常常看他的脸看到出神?虽然他掩饰的很巧妙,但他就是知道,行风,喜欢看他的脸。

  以前对这张脸很不满意,因为每一次每一次别人都会那他的脸说事儿,女人见了他骂他男生女相以后定是个狐媚子,男人见了他不是笑他不像男人就是上来想摸掐掐。他很讨厌他的脸,好在那时年纪还小,天天抹了厚厚的锅灰让人看不出来也就过了。

  直到入了师门,注意到行风偶尔会长时间的看他的脸,他第一次觉得,能长出这样好看的脸,真是不错。他天天洗的gāngān净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喜欢自己的脸,也开始喜欢别人夸他美。

  行风越是嘴上说不好,脸上表qíng越yīn,眉头越紧,他就越是高兴。因为这表示行风喜欢看,没错,只要他喜欢,就好。

  “我和行风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近不起来。我们是师兄弟,是相jiāo知己,也是想在武功上赢过彼此的对手,说近,并没有近得贴心,说远,却是终觉得有条线连着,扯也扯不开。”

  “我们就是这样过着,整整十年。他一定喜欢我,我知道。我非常非常喜欢他,他也知道,可他从未跟我说过喜欢两字。我曾想,只要能一生相伴,这样,也不错。他的脾气很倔qiáng,责任感很重,我不想bī他,只要他喜欢我,一切都好,因为他是不可能喜欢我又去喜欢别人的。”

  流云眯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快乐的事,“我也曾一次次的问过他,为何仅一面之缘,他非要带我进师门,他总是不肯说实话,只有一次睡着时,他说,流云,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那些人不好,不要再来往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经常跟我一起的人,起着什么样的歪心思。”

  那时,他曾经偷偷在他枕下塞过chūn宫书,在窗外等着看他通红的脸;那时,他曾借口害怕大雷,跟他同榻抵足而眠,整整一夜,他没睡着,可假装睡着了紧紧环住彼此分享体温的感觉,真的很美好;他曾在月下邀他共饮,双手jiāo握笑如弯月说要赠他一捧月光;他曾在他睡觉时,偷偷在两人小指上缠了一条红线,因为月老说,相爱的人只要有了这条红线,就能终成眷属,他们的路,不会永远艰难下去……

  当然,他也曾为了照顾生病的他衣不解带,亲煮饭食,虽然粥煮的有些糊味真的不不好吃,他还是甘之如饴;他也曾为了让他高兴去买那些让他觉得尴尬的小玩意儿;他也曾为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去打了人,就因为别人说了句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如去当小倌儿……

  他其实很想对他说,行风,没关系,我不介意。可看到为他出手的行风,眼眶不自然的湿润,脚也挪不动。

  “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流云闭上眼睛,指尖冰凉,“泰恕,你有爱的人,当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行的感觉。只要我知道他爱他,他也知道我爱他,这便够了。”

  有一颗水滴落在手背上,泰恕转头一看,晶莹的液体,正从流云眼角滑落,沿着脸颊,划过唇角,滴落。流云在哭。明明唇角上扬很幸福的样子,却是在哭。

  怀念么?不舍么?幸福么?悲伤么、。是苦,还是甜?

  泰恕握紧了流云的手,头抵在墙上,闭上眼睛。流云的这股感qíng,对他来说何等的熟悉,他和柳谦,不也正是如此么?年少的依恋,慢慢转变成的qíng爱,有过踌躇,有过怀疑,有过期待,有过执着,有过苦亦有过舔,到头来,还是放不开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