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墨一惊,难道?!赶紧把凌珣放下,在他耳边轻声道:“珣儿,你站在这里别动,夫子先过去看一看,万一有危险就自己跑下山去找人来,知道吗?”
“嗯嗯!”凌珣抹泪点头。
公孙墨揉了揉凌珣的头安慰,然后拾起一旁的树枝一步步走向传来狗叫的地方……
公孙墨走了二十几步,透过密密的矮丛看到一只身形庞大的láng狗正低着头拱着地下的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瞧,把公孙墨吓得肝胆俱裂!
岳骁面朝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消无声息,那只大láng狗正低着头在他身上啃呢!
“我打死你这头畜生!”公孙墨bào喝一声,也不管打不打得赢这只大láng狗就冲了上去,他看到岳骁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眼失了理智,只想把那畜生大卸八块为岳骁报仇!
“嗷~~”大láng狗听到声响,赶紧转头,正看见一个长须老人持着大木棍凶狠的向他袭来,哀鸣一声往后缩了一步,竟是一副怕人的模样。
公孙墨正疑惑这láng狗怎么怕人呢就脚下一空,摔进了一个小水坑子里!
水坑很小,就一个人多一点的地方,也不深,就刚刚过腰。水坑上面铺了好几层的落叶,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掉进去。
“哈哈哈哈哈!”原本趴在地上装死的岳骁一把跳起来,叉腰大笑,“这下还整不到你这老头子!”
“哈哈哈哈哈!”凌珣边笑着边跑过来,指着水潭里的公孙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看整不死你!让你嚣张!”
“哼哼!”岳骁摸着那只怕人的大láng狗的狗头,嚣张道:“为了整夫子您我和那小胖子可是装了整整一个月啊!我可是忍受了他那一身的奶娃子味一个月啊!”凌珣六岁了,可是他身上却还带着那种甜甜的奶香味,虽然岳骁并不讨厌甚至说得上有些喜欢(这一点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可是对凌珣的这一点却让他无限鄙视,只有还没戒奶的奶娃子才有这股味道!
“呸死岳骁!你才奶娃子呢!”凌珣奶声奶气的说(还不是奶娃子……),然后伸出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冲着岳骁一指,对公孙墨喊道:“您知道么?为了整您我可是天天忍受着那黑炭头身上的汗臭味,你知道那有多恶心吗!”岳骁也才六岁,就比凌珣大那么两个月,不过他身上才没有凌珣说得汗臭味,而是一种淡淡的、好闻的跟新糙一样的清香,只是凌珣坚决认为那是汗臭味!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让大huáng咬你!”岳骁气的一拍狗头——那只名叫“大huáng”的láng狗“嗷呜”一声哀鸣,想躲又不敢躲,只好可怜的含着两泡泪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的小主人。他是被岳骁和凌珣硬拉来的,原本他只是将军府里一条守厨房的老láng狗,可是大前天就被这两狗都怕的家伙扯了出来,在这个yīn森恐怖的林子里栓了两天,这两天里岳骁和凌珣拿着铲子水桶,开始在它面前挖坑,挖好了就用水桶装水灌满,然后又铺上好几层的树叶盖着。等又冷又饿的它终于被放开了,它家的小主人忽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凌珣也跑的不知所踪,它只好边láng嚎边用舌头舔着岳骁希望把他弄醒好带它回家,它真的好饿啊!谁知道它等来的却是一个凶神恶煞拿着棍子的老头!
“来啊!我就不信那只软脚狗能把我怎么样!”凌珣一叉腰,仰头挺胸!这一个月的火气也积的够多了,是时候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当时他和岳骁被公孙墨带到碧峰寺吓了一个晚上,做了好几天噩梦之后终于醒悟他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他们要反击!从小斗到大的两人破天荒的想到了一块去,然后决定放下过往的恩怨暂时合作。俩人忍受着一身的jī皮疙瘩装兄友弟恭装了一个月,就是为了等今天!
公孙墨自掉进这坑里,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已经湿透的衣服苦笑,心里说不上是气恼还是欣慰。这件衣服是新做的,才穿了没半个月,他又损失一件新衣服了,而且还损在同两个人手里。可是,这又是他成为夫子三十几年来第一次败在学生手里,这一点又让他很欣慰,终于有人可以整到他了!
“咳咳,”公孙墨清了清嗓子,打断了那两个jian计得逞后就立刻原形毕露的臭小子,然后用最温和的声音问:“你们吵够了没有?”
“呃!”岳骁和凌珣一顿,僵直着脖子看向半截身子都在水坑里的公孙墨,嗯?为什么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