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沉思了一下,我对老黑说:“要见我可以,让他过来,不然免谈!”
老黑这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两位都是难伺候的主儿,眼前这位一个伯爷居然敢跟堂堂国公爷摆架子,这胆儿也太肥了。想想也是,敢跟皇上女婿驸马爷gān仗的,胆儿能不肥么?可是这话鄱阳伯敢说,我一个小牢头不敢传不是。
“老黑,我也不为难你,我写张纸,你带去给潞国公,证明你的话带到了,后面的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了,怎样?”
“没说的,乐休肯这样为老黑着想,往后你就是我老黑的亲大爷!”老黑一下又捞着一根救命稻糙。
“这话生分了不是,昨儿说好了,大家兄弟,混着都不容易,我乐休怎么能让你担了这个gān系?”我笑笑,唰唰唰,提了笔写了四个字,也不折,直接就递给老黑。
老黑千恩万谢的出去了,牢门都没关,还是咱自己动手给关上的。
这才关完坐下,就听“哐”一声,一个留短须,月白袍的中年帅哥就踹了门进来。
“你就是那个狂生李逸?”不用问,这位就是侯君集了。
“你就是那个灭了高昌国的潞国公侯大将军?”我没站起来,看看他说道。
“正是本帅!”侯君集被着手站了门口,昂首而立,一脸怒气。
“不知潞国公前来有何贵gān?”反正盘算好得罪他了,也没啥好虚qíng假意的。
“好一个狂生,连礼数都不会了?”侯君集居然没想我想象中那样bào跳如雷的怒骂,而是缓缓走进来坐了我对面,淡淡的问道,之前的怒气竟然说没就没了。
“呵呵,敢问侯将军此处何地?”
“天狱大牢!”侯君集直视着我。
“那不就结了,在这大牢里,你我的身份只有一个,呵呵”笑着指指自己再指指他:“囚犯,而且还是重囚,要真按礼数,侯将军你岂能堂而皇之的踹门而入?”
“哈哈,好,好一张刁嘴!”侯君集居然笑了。
这和历史书上描述的侯君集xing格有差异啊?
“这个是什么意思?”侯君集把我写的四个大字抖了桌子上。
“侯将军不觉得么?”我也笑笑:“皇上给咱们关了这里,那是让咱们面壁思过的意思,可不是让了开茶会的。”
侯君集愣了愣,然后笑了:“正是如此!不过既然来了,而且看你是个趣人,倒也可以聊上两句。”说完侯君集自己个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着茶水皱皱眉头,直接给杯子扔了桌上,然后看着我说道:“听说你打了驸马,不知哪家驸马这么倒霉?”
“驸马都尉柴令武!”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也给自己倒杯茶,虽然味道不咋地,但还能喝!
“详细qíng形如何是否方便告知?”
想想也没啥可以隐瞒的段子,就从柴令武手下打了老关叔开始讲,把事qíng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好!痛快!要是换了在我府上,柴令武就能拉去填坟了!”侯君集听完抚掌大笑。
等侯君集笑完,我看看侯君集:“侯将军此来,难道就是想听了我讲故事?”
侯君集看看我又笑笑:“本来还有些想法,可是看了你的人,听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就知道这些想法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不说也罢。今儿这故事听完了,也该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慢着。”我突然觉得侯君集似乎并不是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倒也算是个洒脱人,要不提醒他两句?唉——我这人脾气就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时候明知是坑,也能跳下去,真不知是好是坏!
“何事?”侯君集转头看看我。
“潞公若是不嫌弃,可否听我再啰嗦两句。”若他不听,也省了我这儿矛盾了。
“可以。反正这茶会已经开了,而且在这里”侯君集指指四周:“也不在乎时间。”
“若乐休的话不中听呢?”我站起身,向侯君集躬身行了一礼。
侯君集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然后点点头:“但讲无妨。”
两人从新落座,我也不想啰嗦虚的,直接进入主题:“潞公当代名将,文武兼修,必熟知韬略,乐休有几个问题请教,还望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