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点点头:“必当知无不言。”
“若潞公军中为帅,帐中却有两军尉明争暗斗,以望谋得帅位,以致有军心不稳之忧,潞公当如何?”
“必斩之示众,以定军心。”侯君集两道眉毛一竖,脱口而出。
我没理他继续说道:“若这两个军尉暂时还斩不得,可却又勾结军中高位者拉帮结派自结势力,致使军中各自为阵,潞公当如何?”
“先斩此其勾结之高位者,以儆效尤的同时可控制其扩张,并震慑跟风随势之人。”侯君集的音量一下低了许多,眼中开始惊疑不定。
“潞公掌帅,军中选兵,首选何者?”
“身qiáng力壮,骁勇矫健之辈。”侯君集皱着眉毛回答道。
“呼——”我长出一口气,拱拱手笑道:“一军尚且如此,何况一国?潞公高才,乐休受教了!”
侯君集有些失神,但仍qiáng自镇定,摆摆手道:“此乃粗浅之理,乐休岂会不知,可笑有些身在局中之人却看不清楚。”
“乐休言尽于此,潞公当知,自负而不自骄,自qiáng而不自大,自信而不自得,自足而不自满,此恒道,亦君子道也。”说完我向侯君集拱手施礼:“乐休年轻,若有言语唐突之处还望潞公海涵。潞公请,乐休不送了!”
侯君集盯着我看半天,突然哈哈哈哈大笑着走了,神qíng间竟是无比轻松。
该说的,凭着良心说了,剩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管了。
闲着无聊,给桌子上的书翻了翻,熬到吃了午饭,实在没事儿,gān脆躺了chuáng上想睡个午觉。
咚咚,牢门有人敲两下,接着开了进来的是疤嘴。
“鄱阳伯,您府上管家来了!”疤嘴笑的献媚,说着给老关叔让进了牢房。
“老关叔,你咋又来了?”我一愣,照说昨儿才来过,今儿不应该再来呀,难道庄子上出啥事儿了?
“鄱阳伯,您们先聊,我先告退了。”疤嘴不知吃错了啥药,今天特别恭敬。
老关叔偷偷塞给疤嘴一个红封子都被他硬推了回来。
“老关叔,庄子上出啥事儿了?”疤嘴走了,我拉着老关叔坐下问道。
老关叔面露喜色的小声向我说道:“少爷,大喜事,笨笨没死!”
“真的?!”我一下蹦了起来。
“是真的。”老关叔眼睛有点湿润:“昨儿官兵把您和双儿带走了以后,我和庄户们商量着给笨笨葬了咱庄子上的大水车下面。想让它天上有灵,也能保佑了庄子。结果给笨笨抬了水车下面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正在水车边儿上看稀奇,他看我们抬着笨笨从庄子里出来,就奇怪的问我们咋回事儿,结果我们给他把事qíng经过一讲,他也叹息说笨笨是好样的,然后他就跟我们说:‘此熊未伤要害,只是伤势太多,失血过量而已,若细心调理,当可生还。’”老关叔学着老道文邹邹的样子虽然有点儿滑稽,但我却根本没在意,只觉的这心跳的似乎要蹦出腔子。
“后来咋样,老关叔你快说!”我一把拉住老关叔的手。
“后来这个老道士忙活半天居然真的就给笨笨救活了!”老关叔明显也很兴奋:“我本来想重金酬谢这老道士的,可是这老道士说礼金不必,但想在咱庄子上住两天,研究一下这个水车和高渠。我马上就答应了。怕铁牛说话不明白,我今儿一早,就已经亲自上程府给双儿送了信儿,让双儿先回庄子照顾笨笨,然后我就到您这儿来给您报个喜信儿,省了您一直惦记着伤心。”
“好!好!好!”我高兴地点着头乱转:“老关叔,您回去后,给那老道士接了咱府上,好生伺候着,你跟他说,若想要水车,我出去了就立马再画一个给他。你也带话给双儿,把我现在的qíng况跟她说一声,让她别担心,安心在庄子上照顾笨笨,等我回去!”
“是!”老关叔点点头站起来:“少爷您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庄子上去了。”
“好!”我搀着老关叔的手:“庄子上就先拜托您老了,辛苦老关叔了!”
“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这大牢是为了我坐的,我老关头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qíng,庄子上您放心,有我老关头儿在一天,保证给您看护好。”老关叔紧紧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