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你在街上溜达,被人看到了,”杜宣木瞥了他一眼,道,“可我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我只是说出去,只要让他看到我们出去了,与这家客栈再没有关系,”洛甘棠笑道,“所以我说出去,就是逃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心力jiāo瘁T口T……游戏还没有搞完Orz41
41、9.故地重游 …
客栈小二去了足足半个时辰。
月光如水,深夜的街上冷冷清清,偶有夜行的赶路人,远远看到许多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也都不敢再靠近,于是这客栈便更显冷清了。
季宁又等了片刻,听客栈中没有一丝动静,不禁警惕起来。
他与洛甘棠虽算不上知jiāo,但同在临安多年,彼此也已熟悉了个大概,知道洛甘棠表面热qíng温和,实际却有些刁钻古怪,立刻向手下人道:
“这客栈前后,可都围死了么?”
手下点头道:“正是。”
——既如此,若是他要逃走,应该会惹出动静才是。
听说洛甘棠受了王阳关一掌阳关三叠,应是全身瘫痪,可后来却在王阳关眼皮下逃出了花门。季宁身为凶门分舵主,自知不比王阳关,心想洛甘棠能从王阳关手下逃走,从自己手里逃走恐怕更是易如反掌,顿时疑心大起,当即叫了几个手下跟上,押着那名老板,推门踏进了客栈。
客栈上下黑dòngdòng的一片,不见半点光影,方才放了那小二上楼,此刻也听不到一点动静,季宁接过灯盏朝厅中照去,小心翼翼地刚往里走了几步,一眼看见通往后院的门前倒着个人。
脸色一凛,他几步赶上前去,灯火映出的正是刚才那名小二的面孔——仰面昏倒,分明是被人点了麻xué!
心中又惊又怒,季宁一头冲进客栈后院,头顶月光朗朗,院中已然空无一人。
“不是说没有人逃出去么?!”
季宁双目一瞪,正yù发作,手下一人忙道:“后院外也已围了人,他们恐怕还在这客栈里——”
又有人忽然指着院中一处角落喊道:“舵主,那地上有个dòng!”
季宁走到近旁,看清了是个方方正正的dòng口,dòng口还有木阶延伸向下,分明是个早已修造好的入口。
——这客栈之中竟有地道!
自己之前已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季宁不由分说,立即带着人手沿那木阶奔了下去,可在地下黑暗的石窟中扫了几眼,没有看到明显的出口,转身一把揪起那老板的衣领,怒道:“这地道的出口在哪?!”
那老板一直被人押着,早已吓得舌头发直,可听了季宁的问话,一双惊魂未定的眼忽然显出迷茫的光:
“季舵主……地道……是?”
季宁怒道:“莫要装傻,你自家院中的地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机关!?”
“……季舵主,您说的是这地方?”老板犹豫再三,为难道,“这是我们客栈的地窖……”
话音未落,门外立刻响起一片嘈杂,季宁立刻发觉上当,掉头便往外冲去,却发现后院的门已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罪魁祸首不言而喻,季宁狠狠地骂了一句,朝那把锁上一连劈了十几剑,眼看着重锁将断,门外的嘈杂声却愈闻愈远。
“——洛甘棠,你莫要跑!”
又是一阵乱剑挥砍,可等到季宁终于破门而出时,客栈外除了一地月光,再加上满地毒伤的凶门弟子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了。
狠的一拳垂在门上,回头看到门框扎着一支袖箭,季宁皱眉将它拔起,展开剑下压的一张字条,上面规规矩矩地写着一行小字,略有潦糙,却不失张扬,一笔一划间都笑得开怀:
“——季兄无恙,客栈虽大,却从不设密道,切记!切记!”
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头顶,季宁一把扯碎了纸条,将那袖箭狠狠摔在地上,怒火却是无处发泄,只能对街怒喝道:
“——洛甘棠!莫要让我再找到你!!”
****
天还未亮,好在此时城门已开,二人一路边逃边打,从客栈门口一路奔出了城。
城外大片大片的树林,昏暗无光,却最利于逃遁,两人一路疾逃,惊得糙风摇曳,虫鸣窸窣,又胡乱跑了一阵,确定了后面再无人追击,杜宣木才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