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问的是沈小年,答的是一旁的沈夫人。
“也就是说,这人绝对不是qiáng行打开狮子,取走宝物的。”沈小年接着母亲的话道。
杜宣木将那狮子又查看了一遍,前夜光线昏暗,看得不甚清楚,这次一看,发现底座上有一条刀口大小的凹槽,本能道:“这是什么?”
沈小年惊叹道:“杜大哥你好厉害,这就是这狮子的钥匙孔。”
杜宣木莫名其妙道:“钥匙孔就钥匙孔,我为什么就厉害了?”
沈小年道:“这条凹槽普普通通,一般人看见了,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疑点,更不会问它是什么……杜大哥,你懂机关术么?”
杜宣木愣了愣,低声道:“粗通皮毛。”
又看了一会儿,他道:“这狮子的钥匙何在?”
沈小年道:“钥匙不在一煎堂,而是在一个人身上。”
杜宣木道:“谁?”
沈小年道:“杜大哥听一定说过鹿梨散这个人。”
杜宣木道:“‘失之毫厘’鹿梨散?”
沈小年嘁了一声,不屑道:“什么失之毫厘,不过是每次跟人打架都侥幸赢了别人罢了。”
杜宣木看到他的神qíng,道:“你好像和他很熟。”
“很熟,熟得要烂了,”沈小年不qíng愿道,“鹿家与沈家三代世jiāo,鹿梨散比我大三岁,早几年进了江湖罢了。”
鹿梨散确实很年轻。
杜宣木没有见过他,只听说他每次与人比试,总会比对方赢上一点点,虽然一开始众人只觉的他是侥幸,可后来发现,不论他与多么qiáng大的对手比试,都还是能侥幸赢上那么一点点,初出江湖至今三年,所战从未有过败绩,他的功夫到底深到何种程度,至今人无人知晓。
可看沈小年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每次都是只靠侥幸一般。
“他人在哪里,可否让他将那钥匙拿来?”
沈小年摇头道:“他行踪不定,但每月二十日会来一煎堂喝杯茶”
他顿了顿,忽然笑道:“他若是告诉我把钥匙丢了,我一定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这月的二十日已经过了,我若想找他,只能下月的二十日再来。”杜宣木叹了口气道,又道,“怎么不见沈伯父?”
沈夫人淡淡道:“他去吃饭了。”
杜宣木愣了愣,皱眉道:“真是的,一提吃饭我就饿了。”
他一边说,一边便往外走,沈小年的眼神忽然又亮了:“杜大哥,你要去哪里吃饭?”
杜宣木想了一想,道:“安桥施园。”
洛甘棠现在苏州,吴楚七门的隆客居还是不要靠近为妙。
沈小年却眯起了眼睛,他隐约觉得,杜宣木会碰到一件有趣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见面了Orz
小杜你跑也是没用的……
为什么这次的字数都这么多呢……
7
7、6.旧时相识 …
与无锡凤扬楼一样,安桥施园并不是一个很起眼的酒楼。
杜宣木挑选酒楼其实很简单,他孤身一人,不呼朋唤友请客设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洁癖,酒楼在他眼里只是用来吃饭的,只要饭食合自己的口味,才不管它名气高低,地方好坏。
不过,杜宣木的口味却很专制,你若给他炒一盘苦瓜,就算动用圣上御厨亲自掌勺,他也绝不会动一下筷子——他看的并不是这道菜的做饭如何高明,而只是味道,就算一家铺子只买蜂蜜,只要这蜂蜜甜得讨他欢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列入美食之列。
光凭这一点,杜宣木虽然爱吃,但已经没有资格当美食家了。
安桥施园的东西有一个和蜂蜜相同的特点,就是甜。
可是这一次,杜宣木刚落座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选错了地方。
因为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酒楼,一层大堂中的食客并不太多,自己这桌连菜刚刚上齐,忽然就听到大堂正门前隐隐约约的一声:
“这么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和隆客居相提并论的?”
——分明是杨金浅的声音。
杜宣木手中的筷子一滞,神色变得难以置信起来:这人今天为何yīn魂不散?怎么连这么个小馆子都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