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七门与武林盟水火不容,总门主更是神秘莫测,若包庇龙翔的是他,武林盟就算想去理论,也是无可奈何。
桌边几人跟着连连叹气,范三老爷冷笑道:“清聆阁yīn德败坏,七门是非不分,果真可笑得很!”
“——你们怎的一点脑子都不动?杜大哥和洛大哥说的话,你们到底还是没听明白!”
几人正在声讨七门,自觉没讲错道理,半路忽然窜出一个明亮的声音,不禁愕然,定睛一看,沈小年呼地站起身来,又急又气地瞪着他们。
无缘无故被一个小辈指责了一番,范三老爷登时怒道:
“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无礼?你倒是说说,什么叫做‘明白’?”
“明白?”沈小年反问了一句,抬起手来直指谢故园,高声道,“杜大哥想说的,就是他给凶门透露了行踪!他想让凶门杀了杜大哥他们,并不是为了包庇龙翔,而是不想让他们查出真相!”
谢故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道:“沈小掌柜,你可莫要胡说!”
沈小年的话确实起了些作用,那几人此时齐齐张大了嘴,脸上既有惊异,又有怀疑,但还是半天不说一个字来,沈小年急得七窍生烟,咬了咬牙,gān脆大声道:
“真相,真相就是,谢故园不但是武林盟主,还是吴楚七门的总门主!”
沈小年记得十分清楚,昨夜杜宣木和洛甘棠给他那张两张纸上,杜宣木写的是“谢故园”,洛甘棠写的是“总门主”。
——你若觉得不一样,动动脑子就一样了。
谢故园和总门主如何一样?除非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真相虽然听来震慑,可在座的人听了,非但没有惊怒,反而都哈哈大笑起来:
“谢盟主是七门门主?这若是真的,那我就是在做梦!”
谢故园原本要怒,此时亦是哭笑不得道:“沈小掌柜,你平日不问江湖之事,才不知道你方才这想法到底荒谬到何种程度。”
武林盟与吴楚七门,明明是两个对立的势力,怎么可能拥有同一个首领?
沈小年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气急败坏回头去看,洛甘棠正皱着眉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杜宣木面色平静地放下手中杯盏,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小年骇然道:“你们,你们昨晚告诉我的……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鹿梨散终于侧过身来,无奈道:“意思是这个意思,可今天谁都没有打算说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儿顶着锅盖逃走……大家晚安……我昨儿个写了ròu,为什么没有人表扬我嘤嘤嘤!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是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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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9.真面假面 …
话音一落,沈小年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吊起的活鱼,浑身上下除了嘴还能动,却还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过,桌边那六人的笑却一齐凝在了脸上:“鹿公子,你怎么也——”
“我们今天是来说案子的,不是来说七门的,”杜宣木忽然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道,“之前我说到,每次我们被凶门追杀,一定有谢家知道——也只有谢家有可能透露我们藏身的地方。”
他忽略过了沈小年说出的那个消息,众人心中半信半疑,但那话不是他说的,也不好质疑他,只能听他讲自己要讲的事。
于是杜宣木接下去道:“我之前只是怀疑谢家,却始终不敢肯定,直到前日,沈家忽然来了一群杀手,手段毒辣,人数众多,差一点便要了我们的xing命。”
谢故园皱眉道:“那又如何?”
“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倒是很习惯了,可他们连沈氏夫妇也要杀,”杜宣木平静地道,“沈氏夫妇退隐多年,和江湖上的事早已毫无牵连,若真说牵连,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们当时已知道了关于这件案子的大部分qíng报,所以,这批杀手,一定是一个想阻止我们查案的人派来的。”
他顿了顿,直视着谢故园,道:“可我发现,那批人是你派来的。”
张居义严声道:“杜宣木如此说,想必是能拿得出凭据来罢。”
杜宣木微笑道:“那是自然,那日夜晚在苏州城外林中,我与那批杀手其中一人jiāo手时发觉,那人虽手持银钩,但无论身法步法和武功套路,都与贵府腾教头的路数有几分相似,他说话时虽设法改变了声音,但在qíng急之下的呼吼声却忘了掩饰,我便又多了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