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宣木一把拧住他的手腕,二指按住脉门,道:“ 你若再闹,我让你这只手也没感觉,你信不信?”
“哈,只要你忍心……哎呀——好疼好疼!!小杜不要太凶,我这就给你解毒还不行嘛——”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忍不住写他们相互调戏- -||【相互?
杨门主不好意思,你注定就是一个悲催的存在……Orz12
12、11.殊途难归 …
杜宣木放开手,洛甘棠笑呵呵地站起了身。
暮色西斜,谷中披上一层金红,地上的糙也几乎要变了颜色,洛甘棠环顾四周,望见不远处一丛鹅huáng野花,稍微想了一想,过去将那花儿连着根叶一同摘来,放在杜宣木身边的一块石上。
杜宣木坐着不动,看着他把那丛野花捣出汁液,又从袖中掏出四根银针,放在碎花里沾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捻在手里,重新凑回来。
“解毒?”
“嗯。”半跪着把那四处针眼又看了一遍,洛甘棠点点头,右手猛地一扬,把沾了花汁的细针悉数打入了那四处针孔里。
听见透骨针钉入膝盖骨中发出的一声脆响,杜宣木微微愕然,只听得就觉得头皮一紧,好在腿上没有知觉,否则又是一阵剧痛。
打完四针,洛甘棠难得没有再笑,默默按住杜宣木放在糙坪上的手,道:“这虽只是麻药,但药xing入骨,不好去除,至少要把糙药也打进骨头里才行。”
——麻药而已,怎么一副这样的表qíng?杜宣木疑道:“还有别的严重的地方么?”
“没有,有个小问题就是不能一时恢复,这次治好了,以后可能会靠着后劲发作一两次,不过时间很短,所以不用再担心。”
“那你——”
杜宣木还想追问,却忽然停下了话头。
不是他想停下,而是不得不停下,一句话刚说了一半,骨fèng间忽然一股钻心裂骨的疼。
“呃——!”
之前还毫无知觉,忽然袭上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关节一直蔓延到整条腿上,疼得好像骨ròu就要被锯断开来。
下意识地收紧右手,洛甘棠跟着握紧他的手,问:“疼了么?”
杜宣木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刚才要把手按过来,哭笑不得道:“确实疼。”
“能觉得疼就是好了,忍一忍,”洛甘棠温声一笑,道,“你在外头磨练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怕疼的。”
温和的笑容不带一丝玩笑,杜宣木看着他,叹气道:“洛甘棠,其实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肯定不会觉得疼。”
洛甘棠愣了愣,苦笑道:“我明白了。”
就好像小孩子之所以容易哭泣,只是想要把心中的委屈倾诉给大人听。可如果身边无人可依,无论是多么脆弱的孩子,遇到多么大的挫折,最多流出几滴眼泪,也绝不会大哭出来的。
在外人看来是显得坚qiáng了,其实那只是没有人可以分担他的委屈,哭只会觉得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痛苦也是一样,如果只是一个人,再痛苦的事都是可以忍下来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觉得疼是好事,”洛甘棠又叹了口气,重又攥了攥他的手,将那四根细针重新拔出,抬眼看对方疼得唇上血色尽失,忍不住向前倾身,想要吻上去。
杜宣木目光一晃,却坐着没动,眼看这个吻只差几许之遥,几步开外的杨金浅忽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洛甘棠反感地紧皱起双眉,杨金浅却已经道:“你们在gān吗?”
两人双双一愣,相互打量一番,一坐一跪的距离实在靠得太近,杜宣木脸色微变,洛甘棠却立刻转回过去,正色道:
“托你杨门主的福,杜宣木中了四根毒针——你说我能gān什么?”
杨金浅挣扎了一下,没有能够坐起来,反而躺在地上连咳几声,虚弱道:“杨某惭愧,连累了杜大侠。”
见他没起什么疑心,二人心下稍安,洛甘棠重又起身,看着杨金浅惨兮兮的模样,笑道:
“我看你也快不行了,等我来找人救你罢。”
既然是花们的地界,找几个弟子过来不在话下,话说完不多时,洛甘棠便找来几名弟子将杨金浅抬去治伤。
这边看着杨金浅被抬走,洛甘棠回身道:“趁着还没天黑,我们尽快回阁中去将余下的暗门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