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不是你的对手,况且我如果想要逃走,刚才就逃了,”洛甘棠摊开手道,“其实,花门里也并没有多少人想和你硬抗,更多的人只是想活着而已,只要能活着,做谁的手下都无所谓。”
王阳关笑道:“洛甘棠,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只是太善良了,为了救人,竟然不惜把自己搭进去。”
“我一点不善良,花门是爹qiáng塞的任务,既然接了就得对得起他老人家,至于小杜嘛……”洛甘棠想了想,眨眼道,“这个你不懂的,就不给你讲了。”
王阳关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看在老门主的面子上给你个通融,但你要知道,总门主并不是摆设,你若是死了,他定会任命新的门主,而这新门主,断不会轮到我头上来。”
洛甘棠皱了皱眉,难得没有开口说话。
王阳关点头道:“所以你绝不能死,而且要给开诚布公地给出一个理由,让我帮你管理花门。”
洛甘棠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理由我想好了,就说你不敌杜宣木,被他达成了个废人,手脚瘫痪,再也管不了花门的事务了,如何?”
“王阳关,你——”
“不过为了防人起疑,洛门主现在恐怕要吃些苦头,不过尽管放心,你日后卧病在chuáng,凶门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话音一落,王阳关手起两掌,掌风已然直卷而来。
阳关三叠。
兹一中掌,当即可使对手内力bào乱,内力bào乱,定会引发体内经脉自断,对手内力越深,受创就越重。
想到这里,洛甘棠闭上眼睛,gān脆打消了一切抵抗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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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0.师徒同心 …
甬道中一片漆黑。
杜宣木空空dàngdàng地往外走,思绪重又乱成一团,唯一的感觉就是嘴里苦涩难耐。
他发自内心地讨厌苦味,苦的东西总让人觉得难受,可惜小孩子吃苦的东西是可以哭的,大人却不能。
明明被王阳关验过了是毒,喝到自己嘴里就变成了苦的吓人的东西,这其中的原因,杜宣木一时想不明白。
等他发现肩上的伤一点都不疼了,而且连那种奇异的火辣辣的疼痛都消失了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qíng感叹洛甘棠那些诡秘的行为,脑中指反复地响着那两句话:
——小杜信我至此,饶是做什么都值得了。
——听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胸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又是那种想把洛甘棠拉出来bào打一顿的怒火,再一想到不知洛甘棠会被凶门怎样对待,那股怒火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加了。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远远望见甬道尽头的光,杜宣木咬了咬牙,加快脚步狂奔出去。
午后的天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抬起手遮在眼前,映入眼帘的是花门山谷外的那片树林。
不过,此刻这片的树林却已经变得很热闹,林中似乎早早地就守了十几个人,皆是一身玄衣的凶门弟子,众位黑衣弟子之中,唯独一人除外,他站得笔直,jīng炼的身躯束着深紫的衣袍,缎面花纹熠熠反光,也照亮了他皱纹横生的面孔。
杜宣木心中一寒,看着他的脸,道:“洛前辈。”
洛祎拱手道:“杜宣木,老朽在此恭候多时了。”
杜宣木道:“前辈知道梅生阁中的机关通向这里,是么?”
洛祎点头道:“我奉王门主之命,来此捉拿杜宣木——”
“洛甘棠可好?”
既然是奉王阳关之命,就说明王阳关没事。
想起被推进密道前王阳关气势汹汹的面孔,杜宣木想也没想,脱口便问洛甘棠。
洛祎道:“洛门主xing命无妨。”
听到这句话,杜宣木隐约松了口气。
不晓得那人又玩了什么花招,看来他总有办法保全自己的——“只是全身经脉已断,四体瘫痪,不能再理门中事务,所以花门现在由王门主代为接管。”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杜宣木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从头顶到指尖瞬间冰凉。
……全身经脉已断,莫不是因为阳关三叠?
定了定神,他咬紧牙关,几乎是牙fèng中挤出了一句话来:“……洛前辈,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