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过你再见他时,绝不可惺惺作态,否则就算事成,也不会长久。”
孟仟愈皱眉道:“什么意思?”
唐今儒道:“比如说,他如果已经知道你是个恶劣且喜欢恶作剧的人,你再见他时就不能忽然变得毕恭毕敬彬彬有礼……”
孟仟愈面无表qíng道:“可我见你跟那些姑娘们说话,不都一副衣冠禽shòu的嘴脸么?”
唐今儒嘴角一抽:“姑娘也分种类,看那涂公子的个xing,应当是喜欢真xingqíng的人。”
这话孟仟愈喜欢听:“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他最讨厌的就是装出一副礼数详实和言善语的模样,偏偏自己还要总装成那副模样,若是追一个喜欢的人也要扮成那样,他自己第一个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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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话找了个人倾诉出来,心里确实是舒服多了,不过问了半天等于没问,既然要的是真xingqíng,那和自己平常又有什么不同?、只有一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后,不知怎的却更想恶作剧了。
唐今儒听后严词否定:不行,绝对不行,你折腾谁都可以,在他面前,你必须把你这个从小养成的坏毛病改掉。
……好吧。
在客栈耗去了一上午,吃完午饭,婉拒了的唐今儒的邀请,孟仟愈和环儿依旧坐船回了岛上。
说巧不巧,船儿刚在岸边停稳,主仆二人下了船,涂昔恰好朝这边过来,看到两人顿时一愣。
——还照平常一样。
孟仟愈在心里默念三遍,开口笑道:“去镇上么?”
涂昔没想到他会说话,目光下意识地就要躲闪,不答又觉得不礼貌,只好低低应了一句:“是。”
那反应,明显比孟仟愈要慌乱许多。
低头不再看他,涂昔匆匆忙忙乘船离岛,没走多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孟仟愈站在岸上笑得正欢。
……被嘲笑了。涂昔的眉头不禁又皱起来。
这人,真是一点也没变。
和许多年前的那个人相比,真是几乎一点未变。
……不过,毕竟已不是同一个人了。
午后的湖面银光灼人,好不容易等到靠岸,脸上几乎要晒出汗来,结果涂昔这边刚一下船,迎面竟然又碰上一张熟脸:
“这不是涂公子吗,有些日子没见了!”
只见唐今儒背着光朝这边招手。
……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几个客人而已,竟然一直yīn魂不散。
涂昔心下无奈,但还是朝他点了点头:“别来无恙。”
不远处停着一座凌烟画舫,一眼就看出他要gān什么。
唐今儒笑着走近,热qíng道:“我昨天新认识了几个朋友,若今日天气晴好便相约游湖,涂公子可有兴趣?”
“……不必了。”
涂昔摇头拒绝,唐今儒却道:“涂公子若是无事便一同来游湖吧,涂公子既是本地人,也可以给我再介绍些颐泉美景,不知意下如何?”
过去唐今儒也曾有过邀请,涂昔都是只一摇头便可拒绝,今天这是怎么了?涂昔心中奇怪,殊不知唐今儒身为孟仟愈的好友,此时的责任感却是空前高涨。
见涂昔没有反应,唐今儒又道:“涂公子有事?”
涂昔摇头道:“没有。”
……算了,游湖而已,既然他不依不饶的邀请,答应下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只要碰上和孟仟愈扯上关系的事qíng,总会觉得别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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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太习惯闲着。
涂昔显然和孟仟愈不同,歌女在船中起舞鸣乐,他只坐了一会儿便想找些事来做,不过也不愿掺和进那堆喝酒调笑的公子哥儿里,有意无意地往那堆人中扫几眼,总能捕捉到几束惊惧的目光。
一开始有些奇怪,后来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曾经在街上碰到过那几人,因为他们嘻嘻哈哈图谋不轨,于是毫不留qíng地教训了一番。
那几人发现涂昔注意到自己,忙围着唐今儒窃窃私语,应该就是在说当时的事。
唐今儒听完却只是一笑,舍了那堆人,朝这边走过来坐下:“是我疏忽了,这些小曲本就是颐泉的曲子,涂公子早就听倦了吧?”
涂昔摇头道:“不,我没来过这里,也没听过这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