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_作者:七六二(126)

2017-09-17 七六二

  不想,自己在二爷手中,连着两次如此láng狈,白马心头怒火高涨:一则,是以自己的残缺示人,他内心不可谓羞愤。二则,是想起前几日听墙角时,二爷所说的话,觉得这人说话真真假假,做事颠三倒四,不知能不能相信,不敢轻易相信,似乎白瞎了自己的感动。

  白马害怕,怕自己喜欢上二爷,结果,对方不过是玩玩而已。

  “你欺人太甚!”白马bào起,劈掌直击二爷面门。

  “我?”后者满脸疑惑,随手化开少年的攻击,“咱们玩得好好的,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

  “花言巧语!”白马见过太多人沉溺qíngyù中的丑态,再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更觉受到侮rǔ。

  “再说,我也不是有心的,爷什么大风大làng未见过,怎会打你这身无二两ròu的小鸭子的主意?别打了,乖。”

  “不打我主意?那四次三番调戏,都是你酒后梦游不成。”

  “那是爷喜欢你,想要追求你。发乎qíng,止乎礼,何错之有?”

  可怜白马心思重,几次三番被二爷带入这荒唐的窘境,心中羞愧大于愤怒。他闻言,有些不知所措,被二爷带得如同小孩吵架般回了句:“那也不行!就是、就是不行!”

  “为何不行?”二爷还来劲了。

  白马被气得既忘了要在贵人面前做小伏低,更忘了为自己隐藏武功,骂道:“我对你恭恭敬敬,你却对我言语戏弄、百般欺侮!”

  二爷一脸懵bī,反问:“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何曾有过欺侮?天理人yù,如何就成了恶心的事?小东西,我看你是害羞了。”

  拳脚相jiāo,噼噼啪啪地响。

  “咱有病及早治,不要讳疾忌医。你打得我好疼,轻点儿。”

  “讳你爷爷的!”

  白马的武功没有招式,都是在别人jiāo战中惊鸿一瞥,靠着日积月累学来的。东一拳、西一脚,竟能严丝合fèng地接上,可见除了记忆,他是真的下过苦心。

  “八卦游身拳、落叶追风掌、劈挂、小天星……”二爷惊异极了,将白马的武功套路一一点出,感叹:“我说,你是练武呢还是吃卤煮,竟没有练岔气?”

  “只要能打死你就行!”白马身体柔韧灵活,虽处境艰难,但未有一日懈怠,练武极为勤勉,连串速攻使出,端的是快如疾风骤雨。

  二爷的内劲霸道,招式大开大合,跟白马缠斗,就如同逗弄小孩般简单,令人看不出什么套路。

  他是单手对敌,另一只手还死死捏着白马的腰不放,活像小童在田间捉住了一条泥鳅,高兴得不得了,“哎呦!别打了别打了!你的手不疼,我的手都青了!你要给我揉揉。”

  白马打红了眼,骂道:“你把我扔在山dòng里!xué道过了第二日也未曾解开!你、你就是将我视为糙芥,肆意玩弄轻易践踏。喜欢?见鬼去!”

  “你听我……”二爷面上本带着笑,可抬头望见白马眼中泪光,忽然就停下不动,“是,那是我的错。”

  白马未想过,二爷也有老实认错的时候,可自己总伤不到他,现在一掌劈下,是蕴足了所能用的全部内劲。

  “唔——!”

  二爷一挺胸膛,硬生生地接住此掌,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白马目瞪口呆,骂:“蠢货!你不知道躲?”他的手虽软,可掌风雄浑,自己都觉得疼麻不止,对方没有丝毫防备,纵使武功高qiáng,毕竟还是ròu体凡胎,如何承受得了?

  二爷鲜血沾衣,向后躺倒,脑袋磕在窗框上,又吐了一口血。

  他双眼半睁半闭,有气无力,道:“你……要打,我怎会……退避。”

  他人高马大,斜斜地靠着,仰头望向白马,眉眼带笑,神色极为温柔,“高兴……了?”

  二爷抓住白马的手,摁在自己胸口,虚弱地笑着说:“若还不解气,你再打我几下。为讨你欢心,曹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轻浮!”白马将手扯回,别过脸去,半晌才转回来,气呼呼道:“你脑子里头,都是浆糊么?”

  二爷的眸子就像夜空明星,看着对方,就如同世上只有他一人,简直是再宠溺也没有了,“那夜我喝多了,将你错认成天山双刀客,故而下手失了轻重。先前虽解释过,可错了就是错了,你要打要骂,我都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