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府里。”清王道。
凤司溟诧异。“你……你不回去麽?”
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是凌国的摄政王,怎能独自来敌国,还潜伏在太子府。
清王握住他拿笔的手,感到对方的颤抖,低沈而华丽的声音响起:“我是为你而来。”
凤司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望进他幽深的黑眸中,为他的话而感动,心头却又有质疑。他毕竟不是懵懂的少年郎,利弊分析了下,略为自嘲地说:“凤司溟何德何能。”
“不管是风逝,还是凤司溟,我只为你。”清王抚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他那双染了一丝不甘的金眸。“风逝,话,我只说一次。为你,心甘qíng愿。此生,如不得你相伴,我将遗憾终生。”
凤司溟一震,不禁动容,然而,他终究没有失去理智,握住清王的手,正色道:“你是凌国的清王,我是曦和国的皇太子。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清王不以为然,将凤司溟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啄着指尖。“本王自有定数,你不必烦这。”
“皇鎏,我并非小姑娘。”凤司溟直呼他的名讳,指尖传来的苏麻感,却令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xing感。谨始虑终的清王,竟会有如此深qíng的一面。言语之中,饱含柔qíng,甚至多了些无赖。
凤司溟是冷静的。不会因为几句qíng话,就意乱qíng迷了。前日醉酒,又思念得紧,才会在浴室中,跟清王缠绵了一番,只当那是一场美梦。
清王松开了他的手,敛了qíng绪。qíng感不外露的他,有些冷然。随意地坐着,竟似坐在朝堂之上,威严而肃穆。
突来的转变,凤司溟一时适应不及。前一刻柔qíng蜜意,下一刻正襟危坐。这瞬息之间的变幻,令凤司溟心中渗得慌。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凤司溟只得转移注意力,批阅奏折,不敢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清王虽然敛了qíng感,眼睛却一直盯着凤司溟不放。那双似乎能dòng悉一切的黑眸,闪着寒灿灿的jīng光。
房中温度降了几分,暖炉里的碳火弱了一些,两人都感到冷意。凤司溟对着奏折,聚jīng会神,清王却动手了。
掀开了炉盖,添碳进炉,挑了挑火星,刹那,炉中的火旺了,这才把盖子盖回。起身,取了放在椅子上的貂毛披风,覆在凤司溟的肩上。
笔下一顿,凤司溟空出左手,拉了一下披风,心头滑过一丝暖意。眼睛不由自地往一旁瞟去,见清王又坐在他身边,支着额头,半瞌眼,似睡非睡,神qíng宁静。
终於,凤司溟放下了笔,奏折一叠,整齐的摆到一边,转身望着清王。
曦和国的服饰打扮区别於凌国,来了曦和国,清王自然要入乡随俗,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知用什麽颜料,染成了酒红色,没有束冠,凌乱的披散而下,脸是易容的,此时掀了人皮面具,饱满的额,挺直的鼻,飞扬入鬓的剑眉,睁开时jīng光四she,垂敛时狭长略微上挑的眼睛,淡色的薄唇,在烛光下闪着水泽般的光彩。气质尊贵而优雅,便是一身下人的粗衣,穿在他身上,似乎成了金装,非同凡响。
越看,越怦然心动。
他知道清王长得极好看,以前做他侍卫的时候,隐藏在一角,常常看他看一整天。可是,为何今日看他,心难平复?
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随时挑战着凤司溟的自制力。
假如没有前日的缠绵,凤司溟也许会镇定如故,然而,他尝了那滋味,意犹未尽,像饕餮般,食髓知味。
舔了舔唇角,蛊惑地凑上去,碰触上他的唇,那人嘴角一扬,手自然而然地一勾,把凤司溟带进怀里,加深了吻。
这一吻,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激动地抚摸彼此的身体。貂毛披风平铺在地,清王将凤司溟放在披风上,自身覆了上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露出他诱人的锁骨,浅尝一口,在牙齿间磨着。
凤司溟轻吟一声,哆嗦着揪了一把他的发丝,想把他拉开,又舍不得用力,犹豫的当儿,衣襟尽数被解。於是他压下了羞涩,颤抖着手,把清王的衣服也解了开来。
两人穿的衣服都有些多,脱起来便手忙脚乱,上身luǒ了,下身半褪,人却已急不可奈地紧紧抱在一起,唇齿贴着,灵活的舌头,探入彼此的口中,逐渐升高的体温,趋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