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公输月对皇上只要有辅佐的忠诚之心,便够了。
那天的话说的太暧昧,暧昧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相信,相信横跨在两人之间的是爱qíng。
但是,仅是君与臣便真的足够了。
先帝走的那条路,回不了头。
皇帝不能再走,月也不能。
公输璇吁出一口气,chuī灭了一明一暗闪烁著的熏香。
轻轻cha进香炉里。
空气中qiáng烈的紫檀香,让他再度沈浸到记忆里。
那是一场关於面具,紫檀和江南的梦。
“让你去办的事qíng办的如何?”
皇帝慵懒疲惫的声音,让缓缓将chuáng幔勾起的小卓子动作一滞。
“回皇上,都已经办妥了。”
皇帝前几天吩咐他找几个信得过的奴才去伺候皇後。
其中的深意大夥儿都心照不宣。
近来,皇上面上还是对萧家如故,事实上却已开始著手铲除萧党。
且动作越发果断不留qíng面。没有人知道皇帝为什麽突然如此果决,但清楚内qíng的人皆知皇甫翰对萧鸿章是想动真格了。
“明个儿,朕要出宫。宫里的事qíng,你替朕应付。”对这个甘为他舍命的小太监,皇帝一向倚重。
说好明天要和公输月出宫转转,但又不想让两宫的娘娘趁机兴风作làng,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便只有让小卓子支招。
“是。”折下身子替皇甫翰披衣,却意外地看到过於清晰的锁骨。
心一紧,越矩的话脱口而出:“皇上这两日消瘦了许多,要保重龙体。”
预想著出宫行程的皇甫翰闻言笑容一僵:“朕知道。”伸手替自己拢了拢有些松垮的领口。
往日的衣服现在穿著竟这麽显大。他这个皇帝也算做到头了。
“你随朕一起去趟御书房。”
“!。”
他只是想来取司马悦然白天递上的一本奏折。可到了御书房,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到了那个普通的檀木盒子上。
虽然知道里面装著什麽,但他却有些害怕打开。
他怕里面过於清晰的回忆会让自己喘不过气。
“要奴才来打开麽?”小卓子见他摆弄著却不打开,俯下身子问。
皇甫翰摇了摇头,终还是亲自开启。
其中躺著两个面娃娃,一张宣纸。
展开细心叠好的画纸。一副手迹稍嫌稚嫩的人物画就此展现。
没有落款,但他太清楚画者是谁。
因为他,曾经靠著这麽一点微薄的安慰,熬过整整十年。
……
因为只顾玩乐居然忘记发文~某弄果然是悲剧冷场健忘帝~大家关注69圣战了麽?呵呵……
倾尽天下105美qiáng 帝王受
两个面娃娃,一新一旧,是属於不同年代的印记,却皆衍生出浓浓的江南qíng结。
同是皇帝的一场执念。
他摩挲著那个已有些发霉的面疙瘩,试图从那上面找一些当年的影子。
小卓子盯著娃娃。
他对它们绝对不陌生。
多少次,皇帝彻夜未眠,手里拿著,眼里看著,心上念著的都是这两团不起眼的面粉疙瘩。
他不知道原因,但皇帝的专注投入,甚至痴狂,都足以让他嫉妒得发疯。
皇上若能这样看他一眼,哪怕只有一眼,那麽即便让他去死也甘愿。
皇甫翰就这这麽看著,呆坐了许久。
他全然忘记了初衷,陷落了到江南的泥沼中。
公输月。
暖暖。
不归。
寥寥几个人物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上演的却是纷繁错乱的戏码。
一瞬间复杂,一瞬间明了。
让他不禁迷茫。
所有人都近在眼前。
反倒是他自己一下子离得远了。
他很想把一切都告诉月,他怕月会寻不到暖暖,更怕月会忘了他。
但他最怕的是让月伤心。
失去一个心意相通的人已是不幸,若此时再告诉月,暖暖也同样会失去……这不止是悲剧,更多的是残忍。
他不想对月残忍。
尽管他对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很残忍。但终究他还是不愿对月狠下心。
拿著盒子,兀自走出门。
屋外已真有了隆冬的气息。连风都是冻的。
“皇上!小心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