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qiáng地将大口的血生生咽下去,纵使痛却也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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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准备考试,作业到很晚。所以,今天更得晚了。
熬夜等文的亲辛苦了。
晚安。
倾尽天下167 美qiáng 帝王受
皇甫翰曾以为死亡该是一片岑寂的黑,可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非但不浑噩,反倒异常清醒。qiáng光刺激著眼睛,他隐约看到眼前有幢幢的人影,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
皇上,皇兄,还有翰。
皇上不是他的名字,皇兄也不是。
他突然有些悲哀,此时此刻,竟没有别人喊他本来的名字。
独独喊他翰的人,却是他此刻不想见,此生不该爱的那一个。
小卓子随著一群急得双目冒火的主子进了屋。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皇甫翰身上。
他不懂皇帝脸上的yīn晴圆缺,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冷悲哀的气息。
皇帝扶著chuáng框,推开近身的所有人,又呕出一口血来。
小卓子怔怔地望著那口红得发黑的血,像是一下子醒了。
倒退了几步,猛地转过身,飞似地冲了出去。
那丛树就在附近,近日没有下雨,药粉应该还留在原地。
发疯般地狂奔到矮丛,顿足一看,所有的希冀顿时崩溃在眼前。
那株矮树不知去向,只剩下几抔huáng土,零乱地散落在那。
悲哀,悔恨,愤怒。无数种qíng绪叫嚣著涌向心头,却独独没有愧疚。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皇帝。
逢凶化吉。
宫闱里的奴才常挂在嘴上的四个字本只是虚qíng假意的溜须拍马,可他现在却无比虔诚地在想。
“皇上……呵呵……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他假意安慰著自己,像是突然没了眼眶,一串剔透的泪珠悄然滑下,滴落在蜷拢在胸口的手指上。
原来……主子和奴才流的都是同一种眼泪。
“皇上驾崩了!”慌乱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
小卓子如遭雷劈,就这麽僵在原地。
迟迟转过头,他看到行色匆匆的一大堆宫女太监哭丧著脸在盘龙殿里进进出出。
素白的绫宣似乎就挂在眼前,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有人一身明huáng,却丝毫不被这明豔的色彩煞了冷淡。
黑白分明,引人入魔的眸子里含著傲然的笑意。他目空一切地瞥了这俗世一眼,便毫无留恋地挥袖走开。
那姿态高不可攀,浸润了这一世所有的烟雨,模糊而凉薄。
小卓子挣扎著移动脚步,他走到门口,轻易地从人群中捕捉到皇帝的影子。他被一身素衣的某人抱在怀里,闭著双眼,再也不肯让别人窥见这眼睑之下动人的色彩。
小卓子吐息微窒,gān笑了两声,木木地走开。
“王爷请节哀顺便。皇上……皇上已经去了。”太医绷著脸,无奈的神色横行在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里。他庄重肃穆,遗憾叹惋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皇甫訾多希望这只是个大逆不道的笑话……听一听,骂两句也就算了。
可是皇帝的确冷冰冰地躺在公输月怀里,他不再挣扎,异常安静,虽然苍白却依旧君临天下。
“胡说……”最先开口的竟是公输月,他抢在皇甫訾前,咬牙切齿。
“不敢。”老太医的声音沈稳内敛,竟比平时还要冷静几分。他一点都不把这个怒目绯红的未来宰相放在眼里。反倒带著冷淡和怨愤悠悠地看了对方一眼。全然一副忘记曾被公输月吓得贡出皇帝病qíng的样子。
公输月轻柔地让翰躺下,拿出那块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天命石。
一字一顿地说:“天命石还在,你不是胡说是什麽!”
他已经没有一点判断能力,全心全意地相信这唯一的一点皇帝还活著的证据。
“这石头好好的……”
话音未落,那块曾沈淀著浓墨颜色,纵横著繁复花纹的石头,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脆然碎在公输月的手心里。
一道翔龙形状的白光,像是猛然挣脱了束缚,倏地从裂fèng中逃脱,一转眼便无影无踪。
双唇微启,保持著说话的姿态,公输月望著四分五裂的石头,一下子傻了。他愣了半晌,才跌跌撞撞地跪坐到chuáng边,对著安静极了地皇甫翰说:“翰,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