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皇上可有事?”王恒的声音顿高,被太监慌忙止住。
使了个眼色令王恒稍安勿躁才又压著嗓子:“听说皇上始料未及,被那贼人当胸一剑……”
王恒佯急,又问qíng况。
那大太监也只知道这麽多,看在银票的面子上,安慰了几句才趁无人注意匆匆离开。
王恒见人已走远,放任冷笑溢上嘴角。
养心殿
皇甫翰半卧在龙榻上,眼神炯炯地望著旁侧之人。见那人只是默默站著也不预备解释,登时来了气,拍案吼道:
“公输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令人行刺朕!”
暗自观察著公输月的脸色,竟发觉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回皇上,臣早请示过皇上,并请皇上相信臣……”
“混账!”
公输月的确提起过亥时换班,以打糙惊蛇之法必那两个心怀鬼胎的贼臣乱子露出马脚,他当时只模糊地应了,可谁知竟是这般大逆不道的方法。
“皇上。”抬起脸,一双凤目溢满无畏。“您默许臣的做法不是麽?”走至榻前与即使半卧也仍君威bī人的男人对视:“否则,您今天不会不上早朝。”
被公输月的一番话呛得不能言语。
的确,昨晚的刺客招招放水,剑剑留qíng。明明有很多机会制他於死地,却一一放过。其实,昨晚和刺客过招时,皇甫翰便已将qíng况猜了个大概,暗叹公输月大胆的同时也不由地佩服起他的鬼才来。
皇帝病重,龙体虚弱,无力主持内政。这麽大个机会那些个狡黠之臣必定不会放过。至於那个小太监,只不过是个意外。
估计那刺客本是准备轻伤了皇甫翰便离去。谁知蹦出个小太监。
毕竟多个人看了,若不演得bī真些,恐被人识穿,所以才添了那当胸一剑吧……“皇上,臣行此计也是为了皇上。昨日臣已打听到,最近昭远将军背著朝廷到处招兵买马。臣愚钝不知其意如何,冒昧请教皇上。”
好个公输月,揣著明白装糊涂。
皇甫翰心里知道,却也不能明说,只好顺藤摸瓜地分析了曹孟的叛君之心。
顺理成章的,本是犯了重罪的公输月,因为闹了这一出成了功臣。
皇甫翰虽心中仍存芥蒂,但也不由欣赏起这个故时的知己来。
重逢的喜悦曾一度冲昏他的头脑,但现如今他已经清醒。
不管多麽相似,眼前人也不再是幼时天真无瑕的娃娃。
而他,也不早是当年张嘴吞饴的暖暖。
他是大宓的第一人,当今的圣上!
倾尽天下33~34(美攻qiáng受 帝王受)
次日,王恒、曹孟皆推病未来上朝。
皇甫翰只笑著问候了几句,便不再提。皇帝的伤势显然仍没有痊愈。怕此次早朝也是撑著勉qiáng露了面。
丞相代表百官叩请皇帝注意龙体。
皇帝只淡淡的应了一声。毫无人色的脸实在是骇人。
公输月作为受宠的带刀侍卫没有像众臣那样站在堂下,而是立於皇甫翰的左侧。皇甫翰数次瞥过眼瞧他,他都报以淡笑。
说起来,皇帝会受伤全是当值守卫未尽责的缘故。
事发当天皇帝亲自责罚,将当晚当值的公输月按在养心殿的院子里狠狠打了三十大板。
皇帝仁慈,除次之外倒也没有再找文武状元的麻烦,仍是重用。
王恒与曹孟是彻底豁出去了,虽还不敢公然与皇帝对抗,但已有了些正大光明的暧昧举动。
足襄三年八月
京都五个粮仓被盗。皇上大怒,下令速查此事。并以“办事不力,看管不严”为由将看守粮仓的官吏停职查办。其中多人是工部尚书王恒的门生。王大人早朝数次求qíng,却皆被年轻的皇帝笑著以冷眼冷语挡回。
皇帝的伤仍是没有痊愈,太医数次请脉皆只说了些“注意调养”的糊涂话。
许是qíng况真的很糟,一向勤政的景帝在那次早朝後,便连续几日没有再朝。
身为二品带刀侍卫的公输月出入御书房的次数日益频繁。
内侍小卓子,被皇帝提拔为三品紫衣大太监。
“皇上,您找我?”公输月仍是一袭白衣。早朝时间刚过,便被召见,不知皇帝心里又有什麽不痛快。
不过方才早朝王恒的态度比以前更qiáng硬。恐怕不久就要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