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帝於御花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人人欣喜,纵酒欢歌,通宵达旦。
八月初二 夜 流水亭
“翰,你找我?”
皇甫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转头,欣喜的表qíng毫不掩饰。
“嗯,我的贺礼呢?”
“啊?”面对伸著手的皇帝,公输月明显一愣。
“生辰贺礼啊!昨天众人都给了,就差你!你不会想赖吧?”
闻言,公输月不禁宠溺一笑,无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面娃娃。
“就这样?”嘴上不满,手却已经伸出去接过来:“怎麽这麽小气?”
“看你喜欢才买的,不喜欢?”说著伸手便要夺回来。却被皇帝躲开:“送给我了,就是我的,哪有再抢回去的道理。”
“唔,你送给朕这麽金贵的礼,朕便回送你一个。”
望著那英气横溢的脸上凭空添了几分调皮,公输月暗忖不知又是什麽把戏,举步跟在皇甫翰身後。
皇甫翰停在一片略显荒芜的庭院面前,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才带著公输月进了院。
过了拱桥,眼前是一座别致的小轩。
屋里亮著灯。
公输月有疑,步子不禁滞了滞。却见皇甫翰对他一笑,便放下心来,跟著走进去。
倾尽天下66(美攻qiáng受 帝王受)
屋内无人。
“公输卿,是朕。”
看皇甫翰的语气不是在喊他,公输月的眼皮忽然猛跳了几下。
看似固定的屏风缓缓移开,一个男子从中走出来。
目光触及那人的脸,公输月不禁呆住了。──那是和他相差无几的脸。
男人看到他显然也惊极了,顿时愣愣地站著,连礼都忘了行。
半晌才嘴唇颤动,轻声喊出一个“月”字。
十余年没见,重逢之喜,可想而知。
可公输月深信,公输璇早在多年前便被皇帝暗中赐死。
如今见到与自己相貌相近之人,心中竟有诸多怀疑。
当年才动天下的公输璇,见他不动声色,自然明白儿子的疑虑,沈吟半晌道:“你刚满月时,为父便送你去了不归处;当年一场血灾,公输家家破人亡,这十几年来你生死未卜,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你竟不愿叫一声爹麽?”
公输月的嘴唇动了动,却终未吐一字。那有如上好宝石的双眸幽幽泛著光,让人无法捉摸。
公输璇微微一叹,从袖中抽出一扇,展开,铜huáng色绢丝扇面上是一幅山明水秀图,那扇子的扇骨极细,柄上分明刻著“公输”二字。
此物为证,自然错不了了!
公输月接过它,和自己持带多年的扇子一比,果然分毫不差。
心cháo顿涌,这才哑著嗓子喊了一声“爹”。
公输璇欣然一笑,眼里也有些湿润,却碍於皇甫翰在场,没有表露:“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爹’。”
公输月无言以对,凤目流转,万景成空。
皇甫翰见状,竟有些後悔没早日让他们相见。他轻咳了一声:“两位爱卿,久别重逢,朕便不再叨扰爱卿叙旧……”
“皇上!”公输璇正色看他:“皇恩浩dàng,如同再造,什麽叨扰不叨扰!”说著便要跪下,却被皇甫翰一把扶住。
“爱卿言重了。朕本能让你们早些见面的,拖到现在已经是朕的不是。”
心思细致的公输璇一震,像是意识到了什麽,抬头望向皇帝:“皇上要除萧鸿章了?”
不愧是才智双绝的公输璇!这样就猜出他的心思来。
皇甫翰轻声应了一下。那深不见底的眼里浮上一抹冷色。
此时,萧鸿章受了皇後的邀约,正在後宫与女儿喝茶谈心。
“让你办的事qíng办了麽?”屏退了宫人,萧鸿章接过女儿亲自奉上的茶水。
萧子瑕神色一恙,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皱著眉道:“还没。皇上不信女儿,女儿没机会。”
“哼。这个小皇帝的确jīng得很,要害他不容易。”低头抿了口茶:“这几天的早朝,他处处与我针锋相对,安cha在他身边的太监也被调去了别处。再不使些手段,萧家的地位恐怕不保了。”
“爹说得有理。可皇上他很少和女儿独处。要在膳食里下药,又有那麽多尝菜的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