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龙溪酒家里亦来了一位白衣胜雪出手阔绰的翩翩公子,携著青衫孔武,相貌平平却透露出勃勃英气的青年。
众人的目光一下便齐集在那张美若天人的脸上。
那公子看似心qíng甚好,也不计较颇粗鲁的打量。拉著青年的袖子,一道上了二楼的雅座。
坐定点了些酒菜,白衣公子笑目顾盼惹得小二几乎失神从楼梯上滚下去。
青衫青年见状笑道:“十年余不见,师兄相貌更是出众了。”
公输月敛了害死人的绝美笑容,转头去望正倒酒的凌寒:“暖暖也变了很多,想当年你死也不愿喊我一声师兄。”
凌寒执酒杯一饮而尽:“辈分不可逆,既然是你先从师,自然便是师兄。”
公输月还想说什麽,却被上菜的小二打断。
是一道通透yù滴的芦蒿。
“啊。”凌寒见这道菜叫了一声。
“怎麽了?”
“没,只是不爱吃。”
秀丽的眉毛皱了一下。他记得暖暖最爱吃芦蒿。更爱一根一根地挑出来吃。
“那就吃别的。”公输月qiáng按住心头的一丝疑虑。调皮地抓起一旁的烤鸭,向著凌寒比了比。
凌寒不知所以地一笑,继续闷头喝酒。
公输月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我都记得,倒是暖暖忘了。”
“我记xing不好。”
“别谦虚了,当年师傅教的剑路你一看就记住,我只有摔跤的份。”
“哈哈,那时我还常损你最擅长的功夫就是在平地上摔跤。”
噢,这句话是暖暖说的。
悬著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凌寒笑望他,暗自也舒了一口气。
“对了,暖暖。”公输月从腰侧解下一块色泽厚重的墨色扳指递给凌寒:“你说让我保管的东西,我一直带著,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凌寒伸手接过,端详著扳指。
是件绝对上乘的宝贝,其中隐约现出的,竟是天然生成的祥云花纹。
也难怪皇後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这石头有损失……恐怕这是天子的天命石!
石在人在,石毁人亡。
想起这小小石头中蕴藏的巨大玄机,凌寒不禁周身遍冷,小心翼翼地将扳指包好,放入随身携带的锦囊。
公输月眯了眯眼,十年後的暖暖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度竟远不如十年之前,眉眼间也锐利世俗起来。
当年的暖暖不用故作姿态也能成就惊鸿一瞥,清高孤傲远如天边的流云,让人不住伸手却隔著永恒的距离。
想起自己这份怀疑,公输月不禁失笑。还说十年後的暖暖呢,他公输月自己又岂能及得上十年前的无邪。
时间,催人世故。在此番雕磨下,变得锐利些也没什麽不对。
“想什麽,这样出神?”
“没什麽。只是想起十年前的你我,不禁生出感慨。”
凌寒举觞敬公输月一杯,公输月欣然饮下杯中物。
微辣的冰凉液体顺著喉咙流下,竟想到那日皇帝喝醉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终构成画里的一笑。
意在救世,却终是倾城。令凌寒也不禁叹起这绝丽的相貌。
只是,他不知。
美丽的东西背後往往藏著傲慢的毒,杀人的刀。
那一袭白衣,早有所属,又岂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能轻易骗到的?
公输月难得糊涂,但皇帝他,不糊涂。
倾尽天下100美qiáng 帝王受
原诚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违命。举步向外宫侍卫休憩的处所去。
推门进去。
刚从宫外回来的凌寒正坐在铺子上把玩著手上的小玩意儿。
见原诚进来有些奇怪。副首怎麽会纡尊降贵地到这破地方?
起身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怎麽只有你一人?”原诚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也不能立马直奔主题。见屋内只有凌寒一人,便皱著眉问了一句。
“是公输大人让其他兄弟去四面巡视。”
原诚不接话,细细地打量著眼前人。
隆准浓眉,也还算得上英俊,特别是这双锐利的眼睛,让人看了不禁英雄相惜。
公输月也是,怎麽就留了他一个人,让其余人去巡逻?
“皇上开恩,听说新进了一批侍卫,便令我挑个鹤立jī群的兄弟,圣上想亲自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