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笙是麽?”
新娘不作答。只是羞答答地低下头。
皇甫桐全当她默认了,继续说:“往後的日子你我便要同舟共济了。”他顿了顿:“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心里有人,不是你。”那姑娘身子一僵,像坐不稳似的摇了几下,才伸出一手撑住chuáng沿。
“那人离我很近,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对刚拜了堂的新娘说这个,皇甫桐觉得自己很残忍,可短暂的痛总比终生的遗憾要好。他在拜堂时已经後悔,那个少年早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左右著他的心跳、呼吸甚至思想。
可就在刚刚──他低头的瞬间…一切就都晚了。
不过这样也好,莫名其妙的感qíng会毁了烨也,会毁了他自己。
“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更没办法忘了他。所以…我选择了你。”皇甫桐的心痛了,不是如拳擂胸的闷而是若被针砭的疼。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选择眼前女子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女子灿若星辰的笑眸与那个清冷少年,撒娇时的笑眼有著太多的相似。所以在茫茫人群中,这个姑娘才会将他深深吸引。
他不能不承认,新婚礼堂上拜堂的瞬间…他对那个任xing的少年是有著期许的。
狠狠地推开对方,正是因为坚信他会更狠地抱住自己吧。
原来,比起少年,他是那麽的…口是心非。
苦笑著,皇甫桐低下头:“你不懂也好,不能理解也罢。我与那人一起长大,心里、脑子里,满是他的影子。你──我一直想要用你来做替身…让我忘了他,可是…我现在才发觉,你不是他。这世上也没人能替代他。我爱他。”眼眶涩涩的,yù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在说胡话,胸中却顿时开阔,舒服得很。
从来没有这样坦白,在心中压了许久的一片乌云渐渐飘走。
再抬头时,已是双目清明。
“所以,今後我会待你好,只是同房一事我办不到,如果我这麽做了,无论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那女子闻言,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摇晃著起身,走至桌前。
想要扯下喜帕,吃力的抬起手。
“你?”罪恶感让皇甫桐不由地走向新娘。
却见那人向後栽倒,眼疾手快地扶住软下的身子。
喜帕悠悠的飘落,新娘的发髻摹地散开,珍珠玛瑙落了一地,劈里啪啦地散开。煞演了一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戏。
抱住怀里的身子,急切地喊著女子的名。却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时,由“笙”硬生生地改成了“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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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妃之花烛(兄弟 年下)18-19
少年的眸子亮著,朝他一笑,便脱力地瘫软在宽阔的胸膛里,没有动静了。
“烨!”来不及多想抱著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chuáng上。
把了把少年的脉,弱得吓人。
一时间六神无主。
烨怎麽会身著红装出现在房里。这麽说刚刚和他拜堂的人是烨?
那麽方才的一席话?少年岂不是全听了去?
“烨!”虽然心存疑惑,但当下把少年唤醒是最重要的。脉象甚虚,不知是否是中了毒。
“烨!”掐著少年的人中,想让少年清醒。
皇甫烨吃力地睁开眼,桐忙扶他起身,在其背後贴心地垫上一个软枕。
“你怎麽会在这。”见少年稍微缓过神皇甫桐忙问。
“我说过吧要和桐成亲…现在…当然要履行诺言。”
“什麽?”汗从额头渗出来,暖炉让整个房间都很温暖。“成亲!你到底在胡闹什麽?笙呢?笙去了哪里?”紧紧抓住那人的肩,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弄疼了他。
被抓得很疼的烨楚起了眉,却很快笑开了:“笙?你刚刚说你心里没有她。”虚弱的笑靥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还说你爱的是我。”
“你…”被少年轻声却咄咄bī人的话呛得无法回绝。皇甫桐只好gān瞪著眼睛:“告诉我!笙去了哪里?是不是你?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皇甫烨像是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了,微眯的凤眼忽然睁大:“你是说我吗?”
“是不是你把她…”
“是!”扯起骄傲而不近人qíng的笑:“是我把她禁足了。对了,我不仅把她禁了足,还使了手段让她永远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