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这麽些年他已经从一个弱弱小儿变成了最受父皇疼爱的万人羡慕的二皇子,就连皇後亲生的大皇子,即使当他眼中钉却还是要忌他三分。
皇甫祺看向父皇,他老了,曾经挺拔的身躯已经开始萎缩,明亮的双眸变得混浊,动作也跟著迟缓。
虽然作为帝王的威严还在,可毕竟。年龄敌不过岁月的摧残,还能在这个皇位上端坐多久?
谁都没个数。
一旦他倒下,这皇室必会一番血雨腥风。
而他皇甫祺,必定得是赢家,不然就是死。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父皇,儿臣昨夜梦到母妃了,她一直叮嘱儿臣要好好孝顺您。母妃她一直在哭,说这麽些年不能侍奉您左右,她对不起您。”
皇甫祺满脸的悲切,让他父皇顿时也跟著含起了泪,想到早逝的爱妃,又是阵心痛。
“皇儿啊,这些年苦了你,皇後她又……哎……”
“儿臣不苦,有父皇疼儿臣就够了”
皇帝看著眼前的皇儿,虽然他已赫然是个大人了,可在自己眼里依然是那蹒跚学步的小奶娃。
而自己这个皇位迟早要传给他的,可是皇後那边,大皇子那边,又该怎麽jiāo待?
皇帝又头疼了起来。
伶人泪 四 醉酒
四 醉酒
入住离秋苑已经一个月了,
皇甫祺依然来去匆匆,从未留夜,
对他,也最多亲亲搂楼。
一日,皇甫祺喝醉了,嬉皮笑脸的说,
“秋儿呀,我不bī你,我不要你对我像对外头那些人一样。我要你真心喜欢我,因为我真心喜欢你。”
“文安,你喝多了”看著喝醉的人固执的还要往马上跨,离秋实在觉得好笑。
“罢了,今夜你就住下吧,都这样了可怎麽回宫呐”离秋半搂半扶地拖著皇甫祺回了屋。
“秋儿,你得绑著我,不然我会吃了你的”皇甫祺瘫在离秋身上没个正经的说道。
“你可是宁王,我哪敢绑你?!”
离秋将皇甫淇扶到chuáng上,替他换了衣擦了脸。
“秋儿秋儿,让我抱著你睡成麽?”皇甫祺说罢手已自动勾上离秋的腰,一收劲,离秋就这麽跌进他怀里。
“成成成,我能说不成麽?您是主您是爷!”离秋脱了外衫,凑合著也就这麽躺下了。
“别,别叫我爷,我说过,叫我文安,文安啊!傻瓜,下次再叫我爷我不给你带糕点”
皇甫祺gān笑了声,又把离秋往怀里搂了搂。
离秋扑哧也跟著笑了起来,敢qíng,这宁王还记得那“糕点”的威胁啊!
边上,皇甫祺到真熟睡了起来,均匀的呼吸,起伏的身体。
离秋睁开眼,借著月色打量著这个单纯的抱著他睡去的人。
长长的睫毛、紧闭的双眼、挺俊的鼻梁、魅惑的嘴唇、棱廓分明的脸庞,真美,比自己还美,可就是这麽个美美的皇子,居然说喜欢他?
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cháo吧,等得到後,说不定腻了,也就不会在乎了。
“你年轻气盛,你有满腔的热qíng,你有自认为执著的爱。可是我没有,我除了这张让人迷恋的脸和这身子,就什麽都没了,连心都没了,我能给你什麽?我不想有一天被人当破鞋般扔掉时,还得收拾一颗碎掉的心,你懂麽?”
离秋看著那张没有知觉的脸,轻声地说著,细细的声音钻进自己的心里,给自己驻守的围墙加了道锁。
离秋闭上了眼,把脑袋靠在对方温暖的胸前,像只不安心的小猫寻求著依靠。
有人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随之又恢复了平静。
那夜,谁也不知道谁,到底是带著怎样的心qíng入睡的。
一切还在按著宿命的齿轮,急急转动著,没有喘息和後悔的机会。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 在广寒宫
失宠的贵妃,带著孤独而怨恨的心。
直到第三次举杯耐不住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愁更愁,满目的悲切满心的苦闷满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