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是你们的?”元白棣冷哼一声,“这里是自由之地,不属于天朝,更不属于你们匈奴。”龙城现在驻扎着匈奴大兵,几个匈奴士兵平日里骄横惯了,哪里见过这个突然冒出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汉人,语不对,便准备动手。
“你们敢打我爹爹,我让叔叔打你们屁屁!”华儿朝着几个匈奴士兵张牙舞爪起来,一副谁欺负我爹爹我就跟谁拼命的样子,挡在元白棣身前。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只怕也是赫连勃教的。元白棣摇头轻笑。
“住手!”一声大喝,一男子骑着马从不远处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马上的男子见到元白棣似是一愣,道,“白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带华儿出来转转。”马上的正是赫连圣兰。
“嗯,”赫连圣兰点点头,又朝原来那几个士兵道,“这里怎么了?”
“回……回左贤王,属下奉命关闭城门,可是……”那几个士兵看了看元白棣后便没有说话了,赫连圣兰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手一挥让士兵都退了下去。
“白大哥,这城门……”
“这城门不到时间就不能关。”元白棣打断了赫连圣兰的话。
“这是我大哥下的命令。“赫连圣兰皱眉道,望了眼依然源源不断涌入的平民。
“你大哥是这龙城的主人?”元白棣拧眉道,“你回去告诉他这城门不到时间就不能关,他要是有意见就来找我说。”
“关城门事小,”赫连圣兰看了眼元白棣,道,“你可以阻止他不关城门,这战呢?你能阻止的了吗?”
四十九-有缘无分
赫连圣兰的话依然回响在耳边,“这战呢,你能阻止的了吗?”
元白棣说不出“为了我,你能不打战吗”这种话,愚蠢,简直愚蠢至极!历史上有几场真正的战争是因为美人而起,又因为美人而止的?一切都是文人天马行空的一番làng漫言辞,而发起战争的屠杀者也乐得用“一怒冲冠为美人”的làng漫谎言掩盖血腥的本质,更会赚取多qíng人儿的几声泪下。
qíng爱,确实存在。
但元白棣还不会傻到认为自己一句话,赫连勃就会放弃吞并中原的野心。
“我该怎么办……”秋风里,dàng起男人的挣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华儿呢?”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令后背有所依靠的温暖怀抱。
十指绞缠,缠绵悱恻。
“玩累了,现在在屋里睡着呢。”
秋日的阳光已没了夏日的qiáng烈炙热。却又应着散落一地的枯叶,平生一股凄凉。
凄凉……对,就是这个词,凄凉的美。
元白棣独站在树下有些发愣,平日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此刻仿佛失了神一般映着从枯枝上凋零的huáng叶,散落一地悲歌。
秋风,扬起两鬓华发。
莫名的,勾起赫连勃无尽的心痛。
“你怎么不休息?”抱得更紧了,好怕下一刻就会再次消失,再次受伤。
“休息的够多了,骨头都硬了。”握紧了环抱自己的男人的手。元白棣往后靠在不会坍榻的怀抱里,“好久没骑马了,陪我去外面转转可好?”
“好。”
还记得曾经指点江山、挥斥方道。与你并肩而立,与你战场而立,与你糙原共骑,一晃眼,已是三年之后的秋末,徒有荒芜的糙地。剩下疲劳的身心,却更加珍惜每时每刻。
夕阳下,马踏糙飞,白衣飘飘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骏马奔驰。你追我赶。
略为清凉的风拂面而来,chuī起了一头墨发。容颜未改。华发已生,回首望去,对上糙原男子依旧狂傲不拘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人老不可怕,怕的是心老,身体的病疾不可怕,最怕的是心已经死了。
还好遇到了你,还没死。
“追到你了!”身后一声兴奋的喊叫,元白棣嘴角轻扬皮鞭一扬“啪”一声硬是让后面靠近的人退了几分。
“好狠的鞭子,差点就抽在我身上了。”赫连勃紧紧盯着前面飞扬的白色衣袂,突然身如雅鹰展翅般从马上跃了起来。跳到了前面人的马上。
“无赖!”一声怒斥,元白棣却已经被赫连勃给制住了,后者哈哈大笑起来,揽过男人的腰让彼此面对面,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