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无赖,赖你一辈子。”
轻声细语之余,是霸道而不容拒绝的爱意。
夕阳余晖下,倒映马上相拥吻的两个人影。
不远处的村林里,有一个人站着,愣愣的站着。
“贤王,城里有人声称见过您提到的女子!”
“快把他喊过来!”
“大人,那不是个女的,是个男人!他抢了小的衣服,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放肆!胡言乱语!”
“大人,小的真没骗你!一个女人哪有那么高大的啊,小的还记得那人模样,小、的立刻就给您画出来!”
不久之前下属与城中子弟的话依然飘dàng在黑衣男子的脑子里,他愣了,他不信他日日相思的女子会是一个男人,更不敢相信那个男人会是——他。
画像被男子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要捏碎了,染了血,模糊了画上人的面容。
他不相信,一点也不要相信!这一切都是那城中子弟的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可,还是忍不住跟来了。
然后,看到了马上的白衣飘飘,看到了熟悉的马上抽鞭,看到了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马上英姿,不同的是,那夜的是“红衣新娘”,而现在是白衣男人。
当看到夕阳下与自己大哥拥吻的男人时,赫连圣兰手握得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捏碎,血一滴滴的滴下。
“为什么要骗我……”秋风吞没了男子的低语,亦无人回答。
无人回答他心中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谁能告诉他,为何会如此心痛!赫连圣兰退出了树林。
而就在离赫连圣兰不远的地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真的是他,原来真的是他……呵呵呵!”是哭,是笑,已经分不清,战还未打,元渊仿佛已经输了一半,输了最重要的一半。
不远千里苦苦追寻的结果,就是眼前男人与故人的拥吻,那笑,那惬意,是元渊自己从未让男人拥有过的。
元渊输了,输的彻底,输的痛不yù生,输得血本无归,但他从不知“输”为何字。
“等等!”糙地上,元白棣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赫连勃,后者像一只láng一样咬上男人的脖颈。
“别闹了。”元白棣叹了口气,赫连勃轻笑一声把男人拥住怀里,不满的道:“我想抱你。”
“我没抱过你。”元白棣嘴角轻扬,满意的看到赫连勃一下子僵硬住的脸,赫连勃装傻的说道,“渴了吧,全面有条河,我去给你打水。”说完一骨碌的爬起来,跳上马就跑掉了,元白棣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深深吸了口气,躺在糙地上仰望布满晚霞的无尽苍穹。元白棣沉浸在柔和的余晖之中,倘若能一生一世这样过了,或许也不错。
一起骑马,一起漫游,带着华儿,走遍天涯海角……“摄政王好个闲qíng逸致,国难之际,竟和敌寇夕阳下策马同游,真是羡煞旁人。”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元白棣猛的坐了起来:“元渊?你怎么在这里?”
“联没有摄政王的悠闲,是来带兵抗敌的,可不是来游玩的。”语中带刺,却是带了更多的吃味与嫉妒。
“你口中的摄政王早就死了。”元白棣看了眼元渊,熟悉的面庞,熟悉的人,却好像成长了不少,曾经的恩怨到了现在已经勾不起他心中的波涛,是遗忘了,还是淡漠了,元白棣也不清楚为何再次看到元渊并没有激起心中的恨意。
“你还在恨我?”
“不恨了,你是帝王,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我一个逆贼叛党有什么值得冤的?”
“跟我回去,你还是你的摄政王,我还是你的元渊,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对你做的事qíng,我错了,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很快成为了妥协。
“回去?”每个人都让他回去,这天下之大,到底哪里才是他的归宿?
“你是爱着我的不是吗?不然也不会为了救我被龙蝶刺伤!白棣……”
“住嘴!”元白棣冷笑道,“你想听真话是吗?那我就告诉你,我恨你,恨你入骨,恨不得立刻杀了你!我救你是为了要亲手杀死你!得到答案了,你满意了吧?”
“…你喜欢那个匈奴?”元渊瞥了眼不远处渐渐出现的骑马身影,“元白棣,别忘了你是天朝的人!你就算恨我,也不能帮助那个野蛮人毁了这国家!祖辈战马上打下的江山你就要这样亲手送给那个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