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其实也一样,以前总是那么愚笨。
三个男子现在都醒悟过来了,可能够抱着男人的却只有他。
“在想什么?”男人点了点神思恍惚的张肆风,淡淡的笑容流入了男子的心田,想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幸福他不打算放走。
“想你。”
“油嘴滑舌…”
今日的天气虽然不好,但白无殇的心qíng却已经放晴已久,似乎从醒来的时刻开始,他就一副好心qíng,时而看着外面的天气喃喃自语,时而又陷入沉思。
等待着昨日的约会时间,可真难熬。
好不容易到了正午,白无殇已经早早的站在了昨日相约的梅林,手里拿着一枝梅花在地上写写画画,时而是他自己的名字,时而是张肆风的,时而……又是赫连勃的假名“念白”。
“念白、念白,念的可是我?”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个奇怪的想法,白无殇摇摇头用树枝划去了地上的涂画。
正午,应该过了吧,为什么那个人还没来?
他不会失约的,不是吗?或许是起晚了,也或者是路上有事qíng耽搁着了吧。
再等等。
坐在一棵梅树下,白无殇开始想着赫连勃姗姗来迟时要说的话,要提的惩罚,要怎么去破解昨日的招式。
这一等,就不知道过了多长。
“啪”,梅花树枝最后被男人当作笔写字时断了,天空一阵闷雷炸响。
哗啦啦……chūn雨绵绵,打在了嫩绿的枝叶上,绽放破碎的身影,有着丝丝冰寒。
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站在雨里,白无殇抬头望着苍茫的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任由冰冷的雨水洒落他的脸庞、发丝和身体。
雨打梅花,一朵朵的凋残而下,落在浑浊的泥土里失了颜色,掩盖了身躯,彻底断绝了这最后盛开的梅花。
雨水迷蒙了男人的眼,他的热qíng与期待最终被雨水冻的冰凉,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与空dàng,明明只是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有什么值得等待的?
可是,这不停揪痛的心又是怎么回事?
白无殇从醒来至今,从未如此的心伤,如此的悲伤。
脸上落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何他会有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的想法,为何会心痛如斯。
一把油纸伞从后面替男人遮去了雨,白无殇猛的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的张肆风,不是……那个人。
“怎么在淋雨,病了怎么办,回去吧。”张肆风看清了白无殇眼里瞬间的失落,握着伞的手不由微微收紧。
“嗯。”轻声一应,男人回头深深看了眼已是残破不堪的梅林,惆怅的风chuī过,散落了一地的残梅。
同在这梅林里淋雨的,不只有白无殇一人。
那始终藏在梅树后的男子直到男人与张肆风走后,才缓缓走了出来,啪一下跪在了泥地里,十指深深cha入泥土中握成了拳。
第二日天便放晴了,梅花也都悉数凋残,张肆风带着白无殇离开了只刺下残破的梅林,离去的人带走了惆怅,赶来的人只看到满地的落梅。
“白棣……”深深吸了口气,是残留在空气中的冷香,一旁扑腾着翅膀的闻香虫绕在林间飞舞。
六十六-机缘巧合
匈奴-皇宫
“想通了?”代理了大单于之位好几个月的赫连圣兰望着刚刚回来的兄长,没了出去时的落魄与绝望,眼里清明了许多,可是……总萦绕着说不出的惆怅。
“嗯。”一个字,姑且算是回答吧。
“你要是真为他好,就照顾好元华。”
“元华最近还好吗?”自从冬天的事qíng发生后,赫连勃甚至不敢去看白无殇的孩子,只要看到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便有痛彻入骨的相思。
“那小子天天练武,”赫连圣兰叹着气笑道,“说是要赶快长大,好让……好让白棣能看到。”男子在提到那个敏感名字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赫连勃,却没见后者没什么特别的表qíng。如若是以前,“元白棣”三字便是个禁忌,但现在似乎已经不再是。
也不知是赫连勃当真想通了,还是出去的几个月里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
“嗯,不错。”赫连勃点点头,又问道,“最近可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