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轩恼怒起来:“我要看信!”
“我又没不让你看。”既然还是委屈了的口吻。
“那你倒是放手啊!”
“不放,先前是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的,我可是谨记在心一分都不敢疏忽,你要走就带着我走。”
容轩又气又好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的理解我说的‘留’?”
流芡看着他们忍俊不俊,笑着催促道:“殿下,将军,先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吧。”
容轩恶狠狠白了无涯一眼,无涯自在地笑笑,仍旧没有防守,两个人就那么贴着一点一点向流芡靠去,还要仔细着不绊倒彼此。流芡也是故意,明知道自家主子走得辛苦也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无涯看着他,眼中有一丝得意的欣赏。
容轩气得牙痒痒,一把抓过锦盒,眼中喷火一样瞪着无涯,无涯勾唇继续笑得得意,头又靠回容轩颈间。
“别闹。”
“轩儿好香。”
容轩被气得一口气噎住半天没有咽下去,还想抱怨几句,有些怒气的脸在锦盒打开的一瞬间,登时yīn云密布。
无涯也意识到容轩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问,低头瞥到盒中的物件,环着容轩的手不自觉松了下来。流芡看两人脸色不对于是问了容轩一声,容轩没有回答,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回头和无涯对视了一眼,无涯也是一脸的困惑。
容轩微微皱眉从锦盒中取出物件,流芡抬眼一看,心中一惊。
那是一封帛书,红底黑边,红底正中暗绣着一只张口长啸的腾龙。
这是永安天子风不言的密信。
作者有话要说:
☆、临行
容轩已经遣了流芡去往北宫,无论如何想要请母后来一趟淳安殿。风不言的密函来的突然,冷静如无涯此时也有些慌乱。红底黑边的绢帛是永安天子写密信专用的书函,密函不如诏书,要天下皆知,反而是越隐蔽越好。
风不言在信上写着,希望容轩能秘密去一趟永安。
照理说召见藩王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风不言却刻意用了密函,他是想避开谁?思前想后只有一个人符合,景国侯。
风不言该是憎恨景国侯的。最先推脱朝贡的就是景国侯,仗着自己兵马qiáng盛子民众多,几次三番不将天子放在眼里,临都先帝就是这样被气得胸内郁结而死。只是不知道在此事发来密函,所为何事。密函上又写得含糊不清,只说要容轩尽快去一趟永安,是何用意不甚明了。
永安城除了还维持着面上虚无的繁华之外,论实力,根本连月见国都比不过。临都四分五裂之后,四国对王都的进贡是一年比一年苛减,朝见什么的也不如从前频繁,还让风不言坐在高高的临都皇帝的位置上,似乎已经是四国对永安最大的敬意了。景国侯更是嚣张,礼制上一再的僭越,用度几乎和永安天子相平,除了母妃为异族的黎司仍称公子之外,景国侯的子女皆称皇子公主,毫不避讳。相比之下,他对外自称为侯反而显得更加虚伪。
容轩都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到风不言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他就没见过风不言,只能依靠着纪年来推算出风不言约摸是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帛书丢给无涯,无涯将它折好放回锦盒中。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你觉得的呢?”容轩道。
“恐怕是不得不去。”无涯微微摇了摇头。
容轩也知道永安必须得去,无论如何风不言还是天子,容国不是景国那般的叛臣贼子,君命违背不得。
流芡回来禀报,说容后已然是清修之人,不愿意再涉身朝堂,一切要世子自行决定。容轩和无涯对望一眼,苦笑着起身。看来要请母后出山,还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绕过桌案不久,容轩骤然停下脚步,猛地伸手抓住无涯的手腕。
“怎么了?”
容轩眼里写着不安,摊开无涯的手掌在他掌心上写下三个字。
“风不言是想要它吧。”容轩道。
无涯蹙眉道:“他是如何知晓的?”
容轩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唇边笑得无奈而轻蔑。
“看来这永安,还真是非去不得了。”
……
“喀嚓——”
得知淳安殿的消息的时候,玄月正在替容后奉茶,细描着灵云纹的白瓷茶杯碎裂在地上,澄澈的茶水流了一地。来传信的侍婢以为自己言语有误惶恐地低下头来不敢起身,玄月白着脸色告罪,慌忙将地上的碎瓷收拾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