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的开国皇帝是孝景帝第十二子,风不言的祖上则是孝景帝膝下第五子,如此说来倒还真是同宗,只是十一国叛乱至今,漫漫四百年,早已经将血缘冲淡了不少,十二皇子当年更是易姓为容,自立门户,风不言此事谈到同宗,未免太过牵qiáng。
“景国侯如今气焰是越发的嚣张,朕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一脸的忧国忧民相。
容轩心中冷哼一声,卫国被dàng平,难道就没有你天子放纵的原因吗。如今觉得永安受威胁了,才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是笑话。
“陛下想要臣如何?”
风不言又看了一眼无涯,沉声对容轩道:
“朕希望爱卿,贡出千字帛,助朕一统临都。”
容轩心中冷笑,他果然得到了千字帛的消息,还想要自己大方地献出来给他。方才还是亲昵的称呼,转瞬间就变成了君臣,是在提醒容轩不要僭越,要顺从君意吗。
见容轩不应答,风不言的脸色难看起来。
“爱卿不愿?”
“不是不愿,而是手中确实没有。无中生有,微臣做不到。”
“容世子,是想要独享这天下是吗?”
风不言的语气越是冷淡,容轩心里笑得越是开心。
“微臣不敢,只是陛下该知道,千字帛不过是一件子虚乌有之事,与其指望倚靠千字帛,不如想些更实际的办法。”
风不言直了直腰背,脸色突然变得冷酷漠然。容轩半点畏惧的颜色都没有,等着风不言跟自己撕破脸皮。
“容世子,容王如今怎样了?”
容轩没有想到父王会被提起,神色有一丝慌乱迅速地闪过然后隐匿在眼角。
“父王年迈,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但也还算硬朗,劳陛下挂心了。”
“哼。”风不言冷笑一声,表qíng有些yīn冷。“容轩,聪明如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轩愚钝,还请陛下明说的好。”
“你还真当我风不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吗?”
风不言换上了一副傲然而又得意的神色,大有大势在手的意思,像极了当年卫宫中刁难自己的卫凉。
“我的意思是,容王他,归天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唐这周事qíng比较多,周五的更文会拖延一会儿,非常抱歉额> <☆、是夜
容轩一掌拍在案上,怒意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王如今病重正在休养,陛下是一国之君,出此恶言,不怕天下人鄙夷和不齿吗?!”
风不言一扫初见时的懦弱,虽不是盛气凌人,但浑身的气息让人觉得yīn邪刺骨,想要撕碎了才能解恨一般。
“如果容王陛下还在,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派人送密函给你一个世子呢?”风不言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如此秘不发丧,是为了什么?”
“陛下!”
“容轩,我想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
“陛下看来是宿醉未醒,容轩告退,等陛下清醒了在作商议。”
容轩说罢,起身推门要走。
“你若不肯,我自有办法bī你jiāo出千字帛。”风不言冷冷道。
“容轩倒是想要看看,陛下想要如何bī迫容轩。”容轩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一拂广袖离开了屋子。
容王府在临宫东面,容轩入宫前就让流芡将马车停在了临宫东门,先行去打点了府上。
临宫东边的花园凌驾在一池湖水之上,湖面上是九曲回廊,是工匠们的jīng心之作,现在在容轩眼中看来,只是平白添了一丝心乱。踉跄的步子走至廊中,一拳砸在回廊的木柱上。平日里看着若如无骨的拳头,一拳下去竟然也是震得木柱发颤,一声闷响后,颤着手落下臂膀。无涯倒吸一口凉气,夺过容轩的拳头,拳面已经擦出了一片血色。
“容轩!你疯了!”
沿着袖口咬扯下一条布带替容轩扎好,含霜的眼眸有一丝慌乱,抓住容轩的手腕以防他又gān出傻事。
“他怎么会知道父王已经不在了?”容轩的眉头紧锁,看着平静的湖面心里浮躁得很。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无涯安慰道。
“拿诸侯王的xing命做赌注虚张声势?风不言不是那样大胆的人。”容轩道,“一定有人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