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都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雪衣的衣领将他往树gān上死命按去,双眼气的发红。
“是你说会保全容轩,我才留在黎司身边的!”
雪衣的咽喉被掐得难受,他拼命将颜都的手拉开,一脸的高傲。
“这么说的……是公子咳咳咳……我可从来没说过,会留着容轩的xing命……”
“卑鄙小人……”
“我纵是小人,你又奈何得了我?哼,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看着容轩失去一切……让他什么都得不到……”
“你!”颜都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雪衣脸上一阵扭曲。
雪衣挣扎着,用尽全力一脚踢向颜都,颜都吃痛,手上就松了下来。
“我是小人,颜都,那你又是什么,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雪衣嘲讽道。
“你父亲在在宗祠里和你唠叨了几句祖训家规,就吓得你不敢带走容轩,说得好听是你为了大义放弃私qíng,其实不过是你胆小的借口罢了!在靖氏山庄,你尾随公子入了景王宫,发现靖无涯和黎司是同一个人,而此后容轩误会你,你也不敢跟他解释。公子的计划你几次三番从中作梗,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你这种人,根本连公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若不是黎司拿容轩xing命相要挟,我怎么可能妥协至今!”
雪衣鄙夷道:“收起你那可怜的忠心,哪怕你死了没人会同qíng你,甚至连你死心塌地的对象都不屑你的忠心。颜都,你真是可怜。”
颜都容色苍白,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而浑身发抖。
雪衣bī近他道:“再发生像公主新婚之夜你潜逃回容国准备通风报信的是,就算公子再要留你,我也会杀了你。你要是怕一个人上路孤单,我就让你心爱的小世子来陪你。”
“雪衣!”颜都震怒道。
雪衣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你的小世子好好活着,你就一心替公子办事,颜侍郎。”
***
无涯帐中灯火未灭,帐外悄然走入一人,轻轻来到他身边。
“公子,不出您所料,颜侍郎方才往容敏的营帐去了。”殷十三如实禀报道。
无涯拎着毛笔的手一顿,最后一笔走得仓促物理,毁了全篇的韵味。
殷十三追问道:“公子,不派人带他出来吗?”
无涯没有说话,提笔蘸了蘸墨,另取了一张纸从头开始书写,笔锋走得平顺,是一张极不错的行书。
“十三,你觉得如何?”
殷十三看了一眼,摇头道:“公子写得不如从前用心。”
“是么。”无涯淡淡道,随后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捏成一团。
“公子,不准备做些什么吗?”殷十三皱眉道。
无涯看了他一眼,又铺开一纸素白:“她毕竟,是轩儿的姐姐。”
殷十三笑道:“公子真是变了。”
“噢?”无涯心不在焉道。
“但是恕属下直言,”殷十三忽然正色,“公子的变化,在属下看来,不是好事。”
无涯一笔停住,笔端的墨汁在宣纸上肆意渲染,晕出一片墨黑。
“出去。”无涯道。
殷十三皱了皱眉,没有立即离开。
无涯抬手啪地将吸满墨汁的笔拍在桌上,语气里开始有了一分隐忍。
“出去。”
“属下告退。”殷十三弓身退出营帐。
顾不得手心染墨,刚刚提笔不就的一张宣纸,又被揉成一团,死死捏在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夜
军营里乱作一团,众人举着火把四下寻找,将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看见陛下了吗?”
“没有。”
“快,去那边找找!”
容轩吩咐了不许人靠近他的营帐,连晚膳都不许人送来,然而等入了夜,想要替他换药的鬼决几次请入未果后,终于掀开帐帘闯入营帐,却发现帐中空无一人,顾不得打落了的药盘,忙冲出去找到几位将军和容敏,可是就连近身侍奉的流芡都不知道容轩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
“郡主……”流芡一脸担忧道,“陛下,莫不是去找颜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