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chūn色和白晚照便是这天地最美好的风景之一,马车内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到。他望见这两个仿佛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一时看的痴了。
唐chūn色对上他的眼睛,调皮的笑了笑,然後把头埋在白晚照的肩头,不再看他。他还有些孩子的脾气,喜欢别人关注的目光,自从和白晚照在一起之後,似乎还是愿意被看,但不愿意一直被盯著看了。
马车的声音远去,他们两个继续聊天。那马车却在前面停下了,车内的青年走下马车。剑眉星目有些光彩,但整体看来,气质容貌都平凡无奇。可当他的眼睛转过来时,正对著自己的时候。白晚照觉得一阵不自在,那是充满qiáng悍气息的一双眼睛,绝对不是平常的人所能有的。
那青年作揖笑道:“两位公子要往哪里去,可否给在下个荣幸,捎带公子们一程。”
唐chūn色牢牢的贴在白晚照身上不动。白晚照抱紧他,微笑推辞:“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和朋友想看看这路旁的风景,是以才慢慢走回去。路并不长,不劳烦公子辛苦了。”
那青年道:“两位公子神清骨秀,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在下失礼,想做个东道呢。”
唐chūn色继续贴在白晚照身上不动,把一切都jiāo给白晚照处理。他和白晚照同岁,其实比白晚照孩子气的多。白晚照和他在一起之後,比过去不知有担当了多少倍,显得唐chūn色越发的活泼调皮。
白晚照客气回绝:“我和朋友还有些事qíng,多谢公子的好意。”
那青年眼中的闪过一丝怒气,仍旧彬彬有礼:“既然二位公子有事,在下也不qiáng求了,可否通个姓名,日後有缘再聚。”
白晚照十分头疼:“我们并非京城人士,日後若有缘再见,那时再叙不迟,公子以为如何?”
那青年已经有些怒气,冷道:“两位既然不愿意,在下自然也不会qiáng求。”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的速度却比来时快了许多,掀起一阵尘烟,不久便消失在白晚照和唐chūn色的面前。
唐chūn色无jīng打采:“京城的人真讨厌,也不看看别人想不想理他。”
白晚照笑话他:“让你喜欢臭美,引来蝴蝶怪蝴蝶。”
唐chūn色反驳:“我都没有回头,他一直在看你。”
白晚照拍拍他:“管他看谁呢,我们都不搭理。”
唐chūn色抱紧他,两个人一路笑著往回走。
白晚照和唐chūn色的行李并不多。他们离开水天一色园後住在白晚照的伯父白贺日府里。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说是朋友,也有不少人看的出来。白晚照的堂兄白晚临更是知道的清楚。
白晚照回去後便要和伯父禀告离开京城返回家乡之事,听总管说侯爷一直未归。等到了晚上,白晚临知道他和唐chūn色回来了,过来看他们两个。
彼此寒暄了坐下,白晚临笑道:“chūn色你生气走了,晚照跟丢魂似的,要是找不到你,只怕眼泪都会把我们家院墙给冲倒。”
唐chūn色脸色微红,白晚照脸色更红。
白晚照和他这个最小的堂兄年龄相近,关系最好,被开了玩笑也不打紧。说到明天就要走了,去向伯父辞行。白晚临微皱了皱眉。
唐chūn色看出他心里有事qíng,担心的望了白晚照一眼。
白晚临道:“爹今天被镇海总兵王遥雾大人请去,那位王大人竟然在晚上过府拜访。我们白家的威望也算可以了,若是再向上攀,惹了别人眼红,下场难说的很。”
白晚照点头认可,他想来是这样想,本朝chūn风鼎盛,外戚得到的权力多,纵然无人眼红,皇上也容不得。只有无知之人才会以为家族有女子宫内受宠是如何幸运之事。何况那个女子是他的姐姐,分外多了担心。
唐chūn色也微微在心里叹息,白晚照的伯父如果想让白家的势力再抬一层,自然不肯让白晚照和自己在一起。他的伯父是白家的族长,只怕连白晚照的母亲不愿也不敢违背。
白晚照看他神qíng有些黯然,轻轻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睛。唐chūn色回望过去,微微笑了一下。
白晚临道:“晚照一会就跟我去父亲辞行吧,若是日後父亲有信叫你,便说病了不能来京城。”
白晚照感激堂兄的好意,点了点头。
三个人换了话题,聊了聊南方的山川风景,蜀中的奇山怪石。白晚临十分钦羡唐chūn色和白晚照能生活在那里,感慨自己要在朝廷担任和小官职,身不由己,日日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