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冷茶伤胃吗?明明知道自己有虚弱的胃还猛喝冷茶,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广安瞪着看起来非常虚弱的季生骂道。
哼哼!他早就知道广安看到他喝冷茶一定会这么说。
看吧!这不就说了嘛!
季生莫名的感到高兴,仿佛被广安骂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转身脱下cháo湿的外褂搁在房中的太师椅背上,从chuáng边的五斗柜里取出gān净的布巾擦脸擦手,广安犹如在自己房里一样自在。
“你到底是在gān什么?”打理好自己,广安见到季生打从他一进门就高挂的笑容,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会突然伤了呢?
该死的,全中将府的人都gān啥吃去了,居然连个少爷都看不住。
季生也是,被骂还笑得那么快乐,明明身手没多好,有事没事爬那么高,若不是带着伤,真想把他捉来狠揍一顿。
“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季生的笑容僵在嘴边硬是被转为委屈的弧度。
“他们说你跳了楼,这是真的吗?”广安伸手将季生扶往桌边。
他想仔仔细细地用眼睛检查过一次,确定没有哪里少了一块,御医的技术可靠归可靠,可是伤员是他的季生,非同小可。
“啊!”一阵疼痛袭上,是受了伤的手所发出的哀号。
看见季生因为扯动伤处皱起的脸,广安想都不想就直接很神勇的一把将季生抱起往chuáng边走。
被抱在怀里的季生一点都忘了该矜持这回事,很自然的往广安温暖的胸前靠去,完好无缺的那只手也环上广安的肩颈,就像不曾有过分离一般。
广安将季生又轻又温柔地放在chuáng上,可是季生却黏住似地不肯放开,甚至连扭到的脚也派上用场死命地勾上广安的腰身。
“季生,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受伤还不休息吗?”广安努力地避开伤处将季生从身上剥下来。
“等等,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了,拜托,就再一下。”季生攀附着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再短也不要紧,只要还能捉住,把他留在身边。
季生紧紧地捉着在此时此刻属于自己的广安,如同身陷地狱时唯一的救赎。
“你……”广安叹气。
既然山不转,路就得转,不然呢?当真要直直朝山撞去不成?
“你躺下,我不会走的,就坐这儿陪你,好吗?”广安对固执的恶势力妥协。
季生直直地看着广安,好半晌,总算是松了手让广安服侍他躺下。
“不走。”季生捉了广安的衣袖在手心。
“我不会走。”广安许诺。
在外头晒了半晚的月亮,从初见到还能动的季生放下一颗着急不已的心开始,直到心头那不断响着想要再见季生一面的心声督促着他潜到窗前为止,广安内心的大起大落只有自己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
第十一章
害怕被抛下,担心被拒绝,季生最近常常被这两种有如低气压般的qíng绪给压得连呼吸都困难。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季生小小声地说。
“有哪一次你受伤我没到场的吗?”坐在chuáng边的广安伸手抚去落在季生颊边的发丝。
温柔依旧,真像在梦里一样。
张着嘴,季生想说点什么却哽咽在喉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们说你跳了楼,这是真的吗?”广安紧咬着这问题没放。
“我没有跳楼,那是不小心的。”季生赶忙澄清。
是哪个嘴碎的乱造谣,若是被他遇到,非得好好用大刑侍候个两三天不可。
“不小心?为什么?”广安爱怜地看着季生受伤的地方。
“就是……”话到嘴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要他坦言是因为看到广安的未婚妻出现在家里,导致他大受刺激,所以一时受不了而失足吗?
他才不能忍受自己在广安面前蠢成这副模样,若是广安因此嘲笑他,他真的会想去死。
反正都已经是自找苦吃,他才没那个脸讲自己的大糗。
“就是?就是什么?”广安看着季生不自然地别过头避开眼光。
“唉呀!你不要问,横竖伤都伤了,问也不济事。”季生回答得很推托。